虽然外公给自己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刚才那一幕,他差点忍不住就哭了。
看着一个半大的孩子,一副欲哭的模样,温若影身体里的父性因素,顿然犯懒了。
“为什么要替我挡下那一把刀呢?”云九天神色复杂地看着正昏迷着的火依舞。
明明二人都习武,要闪过那把刀,是很容易的事,为何会如此。
莫非她又在耍什么心机?想到这里,那刚才还很柔软的神情,马上变得有些阴深。
握住火依舞的手,力度顿然加重了几分。
胸口好疼,手也疼,她彷佛在迷雾中奔跑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只知道必须跑,一定要跑,不跑就等于放弃了。
手好痛,眉头忍不住蹙了蹙,终于,突破那团迷雾,她睁开了眼帘。
一眼望去,刚好是迎上云九天那一张阴深的脸孔。
为什么他总是一副让人看不懂的脸孔,上次醒来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放……放开。疼。”沙哑的嗓子,发出来的声音格外难听。
她忍不住皱眉头,另一手轻轻地按了下胸前。
“为什么替朕挡下那把匕首。”云九天松开了她的手,问道,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咳……”左小小咳嗽了几声,似乎想要将嗓子里那股不顺畅咳走,可却没有好转的迹象。
她准备爬起来,自己动手倒一杯喝,否则要等暴君伺候她,估计天要下红雨了。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时候,云九天吼了声,“不准动。”同时,转身去为她倒水。
直到她将水喝完了,她还是不敢相信。天真要下红雨了吗?
“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没有为什么,不过不想自己遭殃罢了。”左小小瞥了瞥嘴,说道。谁知道这又是个什么阴谋。与其等过后被惩罚,还不如自己挡住算了。反正自己福大命大,是死不了的。
对于这个答案,云九天紧蹙的眉头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
黑眸扫了眼她苍白的脸,再看了眼那半露的香肩,最后对上她的眼眸。
“既然已经醒了,一会朕派人送你回去望龙殿。”对视了许久,云九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而后,转身,便离开了。
左小小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这次离去的暴君,刚才他看自己像是看怪物一般。
自己有那么吓人吗?
失血过多的她,本就很虚弱。没给她空想多久,她便沉沉睡过去了。
她不知道,在她昏睡的时候,云九天再一次走了进去,沉默不语地看着她许久,才唤人,将她抬回望龙殿……
冥冥中,有些东西似乎改变了,但是却又没变。
天空,继续黑白地变换。
而自从她为暴君挡下那一刀后,她再次醒来便没见过他。对于不见,她倒是乐得轻松。免得二人总是水火不容,如今自己还抱着受伤的身体,要斗,肯定只有吃亏的份。
其实,她不知道,每次她熟睡后,云九天便会出现,每次都是静静地站在床头看着她许久,才离去。
对于这一转变,旁人仅是看着,并不多话。而对于被冷淡已久的白家姐妹,可却不一样了。
二人精心准备了一计,好好伺候那受伤卧床的火依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