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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李顾聿沉了口气：“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自欺欺人，可笑的是，我不但自欺欺人，还为了可笑的固执，为难了自己这么久。”

沈之幸皱着眉头，缓慢的摇着头。

“沈之幸，我替你姐姐照顾你是责任，也是情分，但就算我没有替你姐姐照顾你，我也自认我并不亏欠你姐姐了。所以，我后来对你一再的容忍和宽容，都是对我所爱的人的不公平，因为你借由着我对你的莫须有的亏欠，而伤害了我爱的人。”

“聿哥哥……”

“这些，也是我刚刚才想清楚的。我不想看到歌云难过，不想她吃醋。”李顾聿顿了顿，继续道：“我真的很自私，我曾经为了沈遇慈不顾一切，也伤害了很多人，包括歌云。而沈之幸，你现在却还没明白，你早已经没有资格在对歌云昂首挺胸。你应该心怀歉意，不但是为你伤害的人，做错的事情，还有你姐姐。”

“我了解你姐姐，她是个很善良的人，虽然她不爱我，她绝不想伤害我，所以她一定不会希望你伤害歌云。”

沈之幸的眼眶红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

歌云心软了，她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一把拉住李顾聿，摇了摇头：“好了，别说了。”

“不，我要说，我要一次性，把这两年来的心里话全部说完。不然，我怕以后大家都没有机会，再说的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李顾聿扒开歌云的手，目光坚定。

歌云轻轻垂眸，不再说话。

“我这些年很累，我承担了太多不是我该承担的东西，我以为这样就是最好的，可我现在才发现，我又不是救世主，我就算承担的再多没有人会感谢我，我爱的人，甚至还可能会因为我的承担而变得不幸。”

“我深情，不代表我就更多罪过。”

李顾聿叹了口气：“沈遇慈可能是我这辈子长在心里的一根刺，只要我不失忆，我会记得我爱过她，为她做过的一切。但这些不代表，我必须将这份爱持续下去。因为早就没有意义了。我的生活里不会再有沈遇慈，她不是我的爱人，不是我要去守护的人，可以说，从今以后，直到我死，她都不会再和我有任何关系。所以，我不会再去看她，跟她有关的一切，我都不会再去回顾。”

“……”沈之幸抹了一把眼泪，突然笑了一下：“是吗？”

“你可以觉得我无情，因为就是有一个‘有情’，将我逼到了现在。我不想逼我自己再去承担什么了，我只想珍惜我所爱的人，我想珍惜我自己，因为我想要的是幸福。”李顾聿将歌云的手挽住，缓慢的拉至自己身侧。

他看着她，深情款款的说：“歌云并不是最优秀的女人，可我真的喜欢她，从第一眼见到她起，我就觉得开心。我这么多年的压抑，我孤单的心情，在她面前，都像是冰雪消融一样，不见了。”

“爱情就这么奇妙的东西，碰见了对的人，怎么样都会执着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你心里烧起一把火来。”

程思佑和苏桥都沉默了。

沈之幸看着李顾聿，半晌，又问了他一遍：“你真的要拒绝和我合作吗？”

李顾聿点头：“秋效燕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我不想再和前任有任何瓜葛，我也不希望歌云不高兴。哪怕只是一丝轻微的不高兴，我都会心疼。”

沈之幸苦笑了一下，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她走向歌云，很不情愿的向她伸手：“对不起林歌云，我之前做错了。聿哥哥说的对，我早就没资格对你趾高气昂了，所以，我现在向你道歉。”

歌云看着沈之幸，她虽然还是冷硬的表情，可看得出，她这次是掺杂了真心的。

但歌云却迟迟不愿伸出手。她真的不想就这么原谅她，因为有些事情，不是说不计较就不计较的，可以不恨，可以不恼，但不一定，非要说原谅。

沈之幸悻悻的收回了手，点点头，红着眼眶又看向李顾聿：“聿哥哥，那我最后再抱你一下可以吗？”

“……”李顾聿没有出声。

沈之幸又哭了：“就当是跟我告别也不行吗？我喜欢了你那么久，这次，我就真的不会再缠着你了。”

“程思佑，帮我送送她吧。”李顾聿叹了口气，他说完，揽着歌云就进房了。

程思佑无奈，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的沈之幸，连忙给苏桥使眼色，两个人忙活了半天，才将沈之幸硬给从李顾聿家弄走。

歌云在房间屏息凝气半天，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了，才打开门走了出来。

沈之幸走了，她知道，她这次是真的走了，并且有可能再也不会和他们有瓜葛了。

沈遇慈沈之幸，她们算是彻底和李顾聿划清了界限。

李顾聿孤注一掷，冷漠的做法，让他们断的很彻底，也从而向她表明了决心，不过在歌云看来，李顾聿也是纯粹为她出一口气罢了。

他们也没有必要这么老死不相往来。

“你在想什么？”歌云一惊，李顾聿已经从后环住了她的腰，柔声问她。

歌云道：“我在想，你和你一手培养起来的妹妹恩断义绝的这么干脆，会不会后悔？”

“你这么说，看来我是表决心表的还不够。”李顾聿放开了歌云，转身走到一边倒了杯水，一通猛喝之后，才又看向她。

“我这么绝情，其实也是为了她好，她应该明白，人生是不能重来的，不是所有亲人爱人，都能原谅她的胡作非为。另外，林歌云……”李顾聿微笑起来：“我现在身边可是什么异性都不会有了，你可得对我一辈子负责任。”

“你现在有危机感了？”歌云有些好笑，不自禁嘲弄了李顾聿一句。

“当然了。我现在又老又丑，你可还是正值大好年华，美丽动人。我连痴心的前妻和妹妹都不要了，你要是再不要我，那我可真得跳河自杀了。”李顾聿叹口气，一本认真的说。

歌云本来还想调侃李顾聿几句，可是看着他眉宇间几分淡淡的落寞，瞬间就于心不忍了。

她冲上前一把抱住李顾聿：“不会的，我不会不要你的，你就放心好了！”

李顾聿拍拍歌云的背：“我当然放心，因为，你只能给我那么甜死人不偿命的咖啡，换了别人，谁也不会喝的。”

歌云被李顾聿的话说的一阵脸红。有些不好意思。

早知道李顾聿会这么维护她，为了她跟沈之幸断绝来往，她才不忍心逼他喝掉那么一大杯特制咖啡。

“你现在难受吗，我要不要给你泡茶？”歌云赶紧推开李顾聿，检查了一下他神色是否正常。

李顾聿摇晃了一下水杯：“正在补救。不过喝多了苦咖啡，偶尔喝喝甜如蜜的咖啡，或许也不错。”

歌云撅起嘴，含混不清的道：“那你让我也甜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