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想就对了。那你有什么想法？”

顾凯勾唇一笑，那笑似裹着一股入骨邪风，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苏十月坐在副驾驶座，一路都在努力辨认窗外的景物。可是她对青城本来就不熟悉，不管她怎么辨认都是白费力气。最后她索性不看了，泄气地靠在座位里，撅着嘴问顾城：“咱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顾城见她急着想知道答案的小模样，便忍不住笑了。“说句好听的，我就告诉你。”

“怎么才算好听？”苏十月可没办法正儿八经地跟他说“我爱你”。不是不爱，是真的开不了嘴，所以她上回才会把《老鼠爱大米》的歌词搬出来。

“自己想，说到我觉得满意了才算。”

苏十月马上将嘴巴撅得更高，嚷嚷道：“那不公平！你要是使坏，一直都不肯说满意，那我不是要一直说？”

“我保证不舞弊。”顾城忍着笑意。

“我不相信你的保证！你就是一只老狐狸，我才不要上当！你每次都——”从他在床上说的话来看，他的保证是绝对不作数的！大事她可以相信他，但是这种事儿不行！

顾城显然猜到了她未说完的话跟什么有关，顿时就爽朗地笑了起来。还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苏十月的脸蛋。笨女人真是可爱极了。

苏十月抓住他的手，不客气地啃了一口，留下一圈清楚的牙齿印。“我咬死你，让你再笑话人！”

顾城仍是笑，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愉悦。

“笑笑笑，笑死你最好！”苏十月没好气地骂他，骂完了，自己也憋不住笑了。

顾城敛了笑意，又掐了掐她的腮帮子，面色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就是死，我也要把你给拉上作伴。”

上穷碧落下黄泉，她都得跟随他的步伐！

这本来是很惊悚的一句话，却愣是被他说出了情话的味道，以至于苏十月顿时红了脸，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很快。

“不许胡说八道！不许乱说那个字！”

顾城说完了，又没事儿的人似的摸了摸她的脸。“笨蛋，你真以为说说就能成真吗？要真是那样，早八辈子之前我就不存在了。”

要知道，青城这块土地上，恨不得他顾城立马消失的可不只是顾家那些人而已。利益是一块蛋糕，分的人多了，到自己盘子里的自然就少了。他这个横插一杠子的人，可想而知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不管，反正我不许你说！你说我迷信也好，傻气也罢，总之我不爱听！就像有人说我的坏话一样，哪怕不是事实，你心里也会不舒服。”

顾城见她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说教，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好，我以后不说。我要是知道你这么在意我，刚才我也不会说。”

“这还差不多！”苏十月应了之后才突然意识到他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脸一下子就滚烫起来，不好意思地嘀咕。“谁、谁在意你了？”

“这么说，你不在意我？”

苏十月不吭声，她当然是在意他的，却又不好意思直接说，于是不满地嚷嚷：“你认真开车啦！开车分心很危险的，安全最重要！”

“放心吧，你这么在意我，我舍不得不安全。”顾城眼内闪着狡诈的光芒，一次又一次地强调同一句话。

苏十月被他弄得浑身不自在，气得想扑上去打他。可他在开车呢，她又怕造成意外，最后只能用力地瞪了他两眼，把头扭过去看窗外。只是那脸红扑扑的，怎么看都觉得可爱。

顾城心里痒痒，手也痒痒，但鉴于自己在开车，只能暂时忍了。

苏十月是个不记打的性子，所以过了一会儿，她就把这一茬给忘了。车子在往远郊或者别的城市开去，所以路上越来越少建筑，只有满眼的林木。

苏十月把窗户打开，趴在车窗上看风景。风有点烈，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惬意。“顾城，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顾城勾着嘴角看她，就是不回答。

苏十月气得对着他龇牙咧嘴，暗暗下决心：她要是再问，她就是猪！

顾城从旁边的储物格里掏出一包小吃丢给她。“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是可以吃这个。”

苏十月噗嗤一声笑了，也不记得跟他生气了。她拿起那包零嘴一看，发现是一包果脯。她喜欢这个，味道好，又不担心吃了上火。

拆包开封，塞了一块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满意地点点头，又拿了一块送到顾城嘴边。“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