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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十月吞了吞口水,明知道反抗只是徒劳,明知道这样会惹来更加严重的惩罚,却还是不肯痛快地过去。这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
顾城直接拎住在沙发里自娱自乐的苏思念的衣领子。
“不要!”苏十月马上扑了过去。只是她的手还没够到苏思念,就让顾城的手臂给挡住了。
顾城倏然站起来,将苏思念放回沙发里。然后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到笼子那,推了进去。
苏十月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不,不要!不要把我关起来!不要!”
她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想往外跑。就像一只想脱离猎人陷阱的小动物,绝望地挣扎。
顾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笼子的铁柱上,面色阴沉。
苏十月吓得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神情有些呆滞。“求你,不要,不要……”
胸口微微疼了一下,顾城直接将它忽略了。“我说过,只要你听话……别挑战我的耐性。”
他的指尖蠢蠢欲动,想摘掉她眼角的那些水珠子。可是他无情地震压了这股冲动,表现得完全无动于衷。
苏十月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慌乱地点头。她不要像狗狗一样被关在笼子里!她不要在笼子里过一辈子!
“很好。”顾城摸了摸她的脑袋,大步走出了别墅。
很快,所有人都退散了,只剩下苏十月母女和宋明炜。
苏十月冲出笼子,奔到沙发那一把将苏思念抱起来,把头埋在她身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宋明炜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一个是感情白痴,习惯看中什么就直接据为己有;一个性子倔强,怎么也不肯服软:这样两个人凑在一起,恐怕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呐。
“别哭了,擦擦眼泪吧。你看,你把孩子给吓着了。”宋明炜扯了纸巾递给苏十月。
苏十月躲在苏思念背后,偷偷地擦眼泪。
“你也别怪他。他表达的方式可能不太好,但他是真的喜欢你。除了厨房的大妈,你是唯一一个来过这里的女性,可见你在他心里是不同的。”
苏十月愣愣地看着他,觉得好笑至极。“喜欢我?喜欢我,所以要用笼子把我关起来?”这是什么逻辑?这样的喜欢,谁承受得起?
“我说了,他只是不懂表达。他经受了太多的非人对待,导致他对人的方式也有些异于常人。但这些只是表象,我们看事情应该看它的本质,对不对?我知道,外界关于他的传言很多。是真是假,你可以用心去辨别。我们的耳朵有时候会听错,我们的眼睛有时候也会看错,但我们的心是绝对不会错的。”
苏十月闷声不吭。宋明炜是顾城的人,他当然什么都向着他!
宋明炜也很清楚自己说得再多,在她听来也不过是“官官相护”,也就适可而止了。“孩子好像饿了,我拿开水来给她泡奶粉。”
“谢谢。”等他走开之后,苏十月擦干眼泪,转头看着那个大笼子,心里一直在颤抖。她突然意识到,就算顾城没有真的把她关进笼子,可如果她必须像宠物一样听话,那跟关在笼子里有什么区别?如果她必须困在这里而没了自由,那这房子不也是一座大笼子吗?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凑了过来,扑上去舔苏十月的脸。
“别靠过来!求你了,别靠过来!”苏十月知道闪电是一匹狼之后,看到它靠近就不由得心惊胆战,就怕它突然兽性大发。她们母女两加起来,没准都不够它一顿饱餐!
闪电像是知道自己被嫌弃了,耷拉着脑袋,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腿,低低地叫了一声。
苏十月本来就喜欢动物,加上闪电确实很可爱,又这么会撒娇卖萌,她很快就心软了。慢慢地伸出手,搭上它的脑袋,轻轻地摸了摸。
闪电顺杆往上爬,前爪立马扒拉到她腿上去,陪苏思念玩耍。
苏十月心道,一匹狼尚且这样善良可爱,为什么它的主人却那样可怕?不都说,物随主人形吗?也对,凡事都有例外!
宋明炜很快送来了温开水给苏思念泡奶粉。
苏十月照顾着苏思念,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只是心底的恐惧怎么也抹不去。姐姐,我该怎么办?我还有可能逃掉吗?
喂完奶,苏十月就带着孩子回到卧室。经过那个大笼子时,她撒腿就跑上楼梯。身后跟着伸手矫健的闪电。
宋明炜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那座大笼子,叹了一口气。
苏思念吃饱喝足,很快就睡了。连闪电都靠在她身侧,像一条保驾护航的忠犬。
这画面很温馨,苏十月却没什么心情欣赏。她只要想到自己有可能一辈子被困在这个房子里,一辈子像个宠物一样等着顾城发号施令,她就觉得快要疯了。
房间里有一台电话,苏十月盯着它很久,也没能下定决心给顾凯打电话。她担心这里面安装了窃听器,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要是顾城知道她偷偷地联系顾凯,他真的有可能杀人的!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连累了人家!
在打与不打之间犹豫了很久,苏十月最终还是选择铤而走险。她只是想报个平安!
“喂,十月,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顾城没对你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