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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不好看，鼻子不够挺，嘴巴不漂亮也不够甜，脑瓜不聪明……苏十月吐槽着自己，并对着“镜子”做出各种扭曲滑稽的鬼脸。

车子里，顾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张做出奇怪样子的脸，心里却意外的有了一丝想笑的冲动。

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冲动了。

不只是笑，还有其他许多方面，他都提不起任何兴趣来。

三十岁的男人，应该正是野心勃勃的时候，他却像个迟暮的老头，变得死气沉沉，不再有激情，甚至已经没了需求！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这一片事业王国里，是因为这是他目前唯一还提得起兴趣去做的事情。他蛰伏多年，只为要顾家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引以为傲的江山轰然坍圮，让他们尝一尝趴在脚下乞求别人给一条路的滋味儿！

他的人生，未来得及懂爱，就已经被灌满了仇恨和罪恶。这一切，都是顾家给他的！作为知恩图报的人，他当然要好好地报恩！

曾经，他也像车窗外的这个女孩一样，穷困却干净。直到他锒铛入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从此，天使成了魔鬼。

苏十月往前凑得更近“镜子”，等自己的脸放到最大，她做了个老虎吼叫的表情，然后又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苏十月，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顾城没能控制住自己嘴角的弧度。在心里骂了一句“真蠢”，却又不错眼睛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时，酒店的保安突然走了过来。“喂，你干什么？”

苏十月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到背后去，心惊胆战地面对一脸凶相的保安。“我、我没干什么呀。我照镜子呢！对，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