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句话说晚了,李思浅已经酒气上头,晕晕乎乎的看着那碗粥,说来也怪,刚才还饿的看什么都香,这一杯酒下去,再看那粥就有些腻歪。李思浅一只手肘放到炕几上托住腮,嗯,这样舒服多了,另一只手掂起筷子,拎了筷子看了一圈,唉,竟无下箸处!放下筷子,李思浅又去端她的酒杯。
端木莲生正看她看的双眉高挑,想笑又不好笑出来,他没想到她量这么浅,这样的微醺醉态实在有意思。见她又去端杯子,急忙抢在她之前拿过那杯酒,“酒多伤身,这杯我替你喝。”说完一口喝了,又端起自己的酒也喝了,扫了眼桌子上的粥菜,迟疑了片刻吩咐道:“侍候安歇吧。”
“嗯,歇就歇吧,总得歇。”李思浅头晕的厉害,脑子却清醒,松开支腮的手,撑着炕沿要下来,端木莲生已经快上一步,伸手去扶她。
几个丫头都极其利落,眨眼功夫替两人收拾好,一层层放下帘幔,退了出去,只留下两根巨大的龙凤烛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李思浅坐在床沿上,看看自己脚上的鞋子,又看看端木莲生已经脱在旁边的那双大鞋子,穿件衣服,他也要一身黑色压她的大红,这么小气的人,要不要把鞋子压上去呢?李思浅一只脚挑着鞋子,眼角斜着身后,好象他已经躺下了,要不……还是压上去吧!
“寿春府也有压鞋子的规矩?”李思浅咬着嘴唇,屏声静气挑着鞋子正在挪,端木莲生突然在她背后慢条斯理说了句,李思浅顿时象被人施了定身法。
“你说什么啊?没听懂!”李思浅脸不红心不跳,断然否认。
“京城没这规矩,南边挺信这个,我有个马夫,睡觉沉,怕新婚那天被压住鞋子一辈子受媳妇管,就把鞋子放到了房梁上,是这么压吗?”端木莲生从李思浅身后探过头,一只手虚虚的圈着她,另一只手拎起李思浅那两只绣花鞋,端端正正摆在自己鞋子上。
李思浅心情大好,装模作样哼哼两声不置可否,既然压上了,架子还是要摆一摆的!
“要不……这么压?”端木莲生又拿起那只绣鞋,笑眯眯看着李思浅,底朝上作势要扣在自己鞋子上。
“这样不好!要刚才那样!”李思浅赶紧纠正。
端木莲生哈哈大笑,伸手圈住李思浅把她拖到自己怀里,“想压我一辈子也行,咱们得先全了礼。”
还有什么礼没全……呃!李思浅紧贴着端木莲生结实的胸膛,顿时被他身上那股带着清新水气的温暖包围,本来就头晕,这会儿更添了心慌气短,她早就忘了和男人肌肤相亲是什么感觉了……好象就是这种,暖洋洋象泡在温泉水里。
“别怕。”端木莲生的声音在她耳边,热气吹的她耳垂发痒,“有我呢。”
就是有你才怕的!李思浅只觉得那热气吹的她耳朵又痒又热,挪了挪,往端木莲生怀里挤了挤。
端木莲生的笑声离她耳朵好象远了一点点,有只手却从穿进她的衣服,从她后背往前揉。
李思浅顿时浑身紧张,她虽然酒多头晕,可人清醒着呢,她知道他要做什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知道自己……该……自己到底该彻底被动?一般被动?还是稍微主动点呢?这个问题从定亲那天她就开始思考了……这手动来动去,哎!往哪儿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