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有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着他的额头,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嘴里朦胧地喊着一个名字,“米娜……”
没有人回应他,朦胧的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恢复了知觉,各种疼痛的感觉传来,他微微皱眉,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面。
病房里空荡荡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却并没有看到多余的人,再向外面看去时,有一道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那背影看起来有几分像米娜。
“嘿,你终于醒了!”
阿沙从门口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耿严挣扎着慢慢坐了起来,苦笑,“竟然没有死!其他人怎么样了?”
“呃……”阿沙沉默了一会,“是主人救你出来的,他冒着生命危险下去的,除了你,他的父亲也救出来了,不过老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现在还在重症病房里监护着,会不会完全好起来不好说。”
耿严缓慢地点头,“其他人怎么样了?”
他话里的其他人,是指的那些平时跟他一起的兄弟,他清楚地记得,当初拉响防空警报的时候,他们全部都在外面的走廊上面,他完全没有时间来带走他们。
阿沙没有抬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默地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耿严垂下了眼帘。
气氛变得凝重而压抑……
“不过,主人和麦小姐,还有小主人都找到了,他们没有事,而且肖伯纳那个浑蛋,也被彻底地收拾干净了,从今往后,他也不会再祸害人间了。”阿沙笑道。
“嗯,也好!”耿严则过头,目光停留在输液并上面,眼神有些怔然。
“还有没有其他人想要问的?”阿沙提醒道。
“没有了!”
“哦?真的没有?”阿沙笑了笑,靠近耿严几步,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样东西,是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圣城完全毁灭了,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这个是我从垃圾桶里捡到的,有趣的是,这竟然是我从圣城留下来的唯一一件东西。”
耿严转过身看了阿沙一眼,伸手将那叠纸接过来,打开来,上面是一幅手描的速写,画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拥有一头海藻似的性感长发。没错,这幅画是他画的,不过后来又信手扔了,想不到阿沙居然又给他捡了回来。
“什么意思?”耿严抬头看向她。
“没什么意思,既然留了下来,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义,收起来吧!哦,既然你不想问了,关于米娜的事情,我就不说了。”
阿沙转身往外走,耿严沉默了一会,突然又喊住了她,“她怎么样了?”
阿沙回过头,笑笑地看着他,“你喜欢她吗?”
耿严又不吭声,沉默着,阿沙耸了耸肩膀,“好吧!你不说是不是,你不说我也不说。”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我们不适合的。”耿严低声道。
“为什么不适合?你还嫌弃她是肖伯纳的人?”
“不是因为这个……她太年轻了,刚刚二十出头,她应该还不懂得什么叫爱……”耿严淡淡地说道,对感情这种事情他表现得非常淡定。
此时,一道身影站在门的另一侧,听到耿严这话时,顿时泪流满面,她悄然擦了擦眼泪,转身落寞地离开。是啊,她太年轻了,她才二十三岁,她不懂爱情吗?她只知道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付出一切。哦,不,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再去爱的资格了。
“啊,耿严,你这个家伙,人家姑娘都没有嫌弃你老,你居然嫌弃人家年轻了。真受不了你了,我看啊,你这辈子八成要打光棍了。”
耿严苦笑,“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毁了人家姑娘的一生。她年轻漂亮,可以拥有很多机会。”
“我觉得你是个懦夫,耿严,我鄙视你!好吧,我也不再逼你了,我只是提醒你一声,等米娜嫁给别的男人时,你不要哭鼻子就好。”
阿沙非常郁闷地说道,怎么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赶着母猪上树似的,怎么赶都不得劲,他始终都不从。
耿严笑而不答,他早已经不再是会流泪的年龄了。
“如果她能够找到自己的真爱,我会祝福她幸福的。”
“切,你这话以后最好别说,真他妈的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