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过身子,听到大哥急切的呼喊,雷晟倏地刹住步子,又转了回去:“大哥?!”
“昨夜受伤昏厥前,我好像看到云初落昏倒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我送来了同一家医院,总之,她不能有事,你帮我查查她的境况,无事最好,有事的话,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她!另外,通知云鹰跟燕博来见我,还有,帮我换间独立隐蔽的病房,昨夜的事,最好不要对外透露半句”
雷昊急切的呼换,打断了依娜更雷妈妈的闲聊,见他一开口急急火火地就替别的女人担心,倒汤的依娜手一顿,敛下眸子,心底却是五味陈杂,酸涩纠缠,失落失神间,差点摔了整个汤罐子,而听到爱子话语的雷妈妈也略显不满的拧起了眉头,见依娜脸色有些难看,随即安抚地伸手拍了拍她的小手
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该吃醋,更不能生他的气,跟他一般计较,压下喉头的酸涩,依娜扭头,回了雷妈妈一个浅笑,那笑,淡淡唯美,却也苦涩地让人心酸!
“好,我知道了!这间病房位于医院的顶层,已经是最安静最隐蔽的了!我会通知工作人员留一道专用电梯,其他电梯封闭,你可以放心,二哥,处理完警局的公务就会过来,云鹰跟燕博我一会儿去通知!至于云初落,你放心,不管什么病,要拖个一年半载,到你康复,我都有十成的把握,交给我,你安心养伤吧”
说完,雷晟看了看一旁伺候的两人,转身走了出去。
“既然昊儿醒了,我也就放心了!你爹地说有什么要事要处理,完了再过来,我出去迎迎他,娜娜,你把汤端给昊儿喝了,我顺便帮你买早餐哈!”
感觉到了依娜的不开心,知道自己的儿子过得过分、对依娜的不公,可病者伟大,她也不好多嘴责备,雷妈妈就想给两人制造单独的空间让他们好好谈谈,扯着依娜腰间的裙摆示意地推了推她,随即拿起包包走出了病房,还顺手关上了门。
顷刻间,偌大的房间一片静谧,只剩下两人,隔空遥望
对望了许久,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转身,又加了一些汤,依娜才端着小碗缓步走了过去,坐到床头,无声的舀了一匙,轻轻吹凉,而后递到了仰躺起的雷昊的唇边。
深情的凝望着她,雷昊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享受着被她服侍的温馨,注意到她脸色有些难看,雷昊也没多想,只是以为她担心他又一夜没睡好,身心憔悴所致。
两大碗汤汁喝了下去,见依娜收起汤碗,抽过纸巾替他擦拭着嘴角,眸光没有定落在手中的汤匙了,却依然飘忽地回避着他,突然,惊觉到某些不对劲,伸手抓住她的小手,雷昊气若游丝地唤着她:
“娜娜,对不起……”
雷昊本来想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没想到话说了一半,门突然被推开,云鹰燕博等一行人全部到齐了,松开依娜的手,他的话说却说了不清不楚的一半,听得依娜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一听他说‘对不起’,更是直接联想到他昨夜为别的女人挡枪的事实,不由得就想到他有变心或者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的迹象,想着那个让病重的他都念念不忘的特别女人,依娜心里更是酸涩、堵闷的厉害。
她生气,她恼火,她想质问他,可她也心疼他。在这个时候,她再难受,再委屈,再满腹牢骚,也不能说,不能走,也不能撕破脸,更不能跟他吵,跟他闹,所以,别无选择,她决定忍,不管他做了什么,不管他决定如何,所有的所有,她必须打落了牙齿活血吞,一切,等他康复了再说。
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他的命来得重要,即便她的心已经酸涩到每每听到他的声音都想哭,可是就算不能在一起,她也要他健健康康地活着。
接下来的几天,依娜一直陪着雷昊在医院里养伤,电梯开通了专用通道,门口及电梯口也多了驻守的保镖,连医生进出都是指定人员。
虽然稀里糊涂的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依娜却总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太过慎重,不是说他是替人挡下的子弹吗?为何现在却要对他重兵防守?!总想找个机会问清楚,可一整天,病房里的人员似乎就没间断过,不是亲戚朋友来慰问,就是雷昊有事要跟下属商谈,一磨蹭,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经常,等只剩下两人的时候,雷昊已经累得面色苍白,明显体力不支地昏昏欲睡了,而依娜自然也不好在这个档口抢这儿一分半秒。
工作上的事情,依娜能推的已经全部推掉了,每天除了接几个电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耗在医院,可即便是全天候的服务,她跟雷昊能说上话的机会也是寥寥无几。
一早起床,雷昊输着点滴,依娜就开始忙着帮他准备洗漱的用品。等输完液,搀扶着他洗漱完毕,管家正好也将早餐跟补品送了进来,时间拿捏得分毫不差。
想着再过一天就可以拆线了,依娜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许多,拿起一个素包塞进雷昊的手中,随即替他舀起了汤,盛了小半碗,依娜伸手就递了过去,擎了半天却始终没人接,一抬眸,却见雷昊啃着包子瞪着她,满脸意图明显的赖皮!
“喝汤”
又往前递了递,依娜不满的开口明示,虽然这些天一直都是她在喂他,可是他已经好到可以在医院召开会议了,而且心底始终憋着一口气,依娜决意不再纵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