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我说算,是菩萨说了算,惹得菩萨不高兴,别说安胎,恐怕人都不得平安了。”黄二狗软中带吓地说。
“叫你洗你就洗,还哆嗦啥子!”林海波大吼一声。
“好好,我就去。”张小花答应一声,进屋洗澡去了。
林海波拿着香纸,和黄二狗来到林源泉门口,找了个香炉,点上香,烧了纸,正好林源泉夫妇也在,两老口和林海波一起跪在树前,黄二狗眼睛半睁半闭,唧哩哇啦地念着只有他或者他都不懂的咒语,等一柱香燃完,才让他们起来。
祭拜了神树,黄二狗拒绝了林源泉夫妇要去参观的要求,和林海波回到林海波的新房,打开门,黄二狗要他们去卧室。
“关上窗子。”黄二狗吩咐道。
林海波立即关窗,屋里一片昏暗。 
“叫大嫂脱光衣服。”黄二狗接着说。 
“什么?脱光衣服?”张小花迷惑不解。 
“是的,还要脱下裤子,一丝不挂!” 
“一丝不挂?”张小花心里一怔。 
黄二狗一本正经地说道:“菩萨要送来飞来童子,要安在大嫂的肚子里,衣裤不干净,那不是把童子搞脏了么?” 
“是呀,菩萨最爱干净!”说着,林海波便将张小花按在床上说,挂下蚊帐,“没人看见,你就脱吧。” 
张小花不肯,林海波正要动粗,黄二狗拦住了他。“让大嫂自己脱,我们出去请神吧!” 
两人走出房门,黄二狗回头瞅了张小花一眼说:“大嫂,你脱好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等我做完法事,菩萨就会从天降下!” 
堂屋里的神龛上烛光闪动,香烟缭绕,林海波双手捏着一炷香,虔诚地跪在地上。黄二狗拿起一叠纸钱,点燃后望空划了几个圈,纸灰满屋飞舞,口中念念有词,他边跳边唱:
“青天悠悠一朵云, 
弟子作法来请神。 
一请黎山老母, 
二请榕树大仙,
三请送子观音啊———下凡尘。 
菩萨送来飞来童子, 
主家要诚心啊——— ”
林海波连忙叩头说:“我诚心!我诚心!” 
黄二狗一边唱,一边跨进张小花房中,反手把门关上,口里还在哼着: 
“降下云头把门进,菩萨来扑你的身 
…… ”
黄二狗的唱声渐渐消失,接着那床席便嘎吱嘎吱地乱响起来,不时还传出张小花咯咯的笑声……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林海波跪在地上,一点也不敢动,眼看手捧的香快燃完了,黄二狗才从屋里钻出来。 
“安好没有?”林海波小心地问道。 
黄二狗哈哈大笑:“安好了。我给你安得很好!” 
“大志兄弟,要多少钱?” 
“我给大嫂说过,分文不取。” 
“啊?太谢谢你了!” 
“谢什么?做好事,积阴功嘛!”黄二狗说着跨出堂屋,又回头对林海波说,“要是没安好,我下回再来!” 
虽然黄二狗说不要钱,林海波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人家黄二狗多么高尚,既不在意林海涛曾经伤害过他,还免费给自己老婆安胎,他叫黄二狗等等,跑到院子里捉了一只公鸡,死活也要黄二狗收下。
“好吧,既然主人家这么心诚,我也不客气了。”黄二狗接过鸡,又从随身口袋里翻出几袋脏兮兮的油纸包的药,说这是安神养气药,要林海涛夫妇用雏鸡炖了,每天喝三碗,过了半个月才能行房,那样肯定就能播种,生根发芽了。
林海波送走黄二狗后转身进房,张小花盖着被子睡在床上,仿佛干活累了似的,两颊绯红,额上渗着汗珠,胸脯一起一伏地喘着气。林海波走到床前,小心地问: 
“安好了么?” 
“安好了。” 
“让我摸摸,安在哪里了?”林海波说着把手伸进被窝,从张小花赤裸的胸部一直摸到下体,大吃一惊,喊道,“怎么湿乎乎的?” 
“这不是菩萨刚刚来扑身,送童子来吗?呸。滚开,别弄脏我身子。”张小花摔开丈夫的手,气鼓鼓地蒙上被子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