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和伙计们都是分开休息的,大白天的事情都比较少,所以安排休息的人也比较多,晚上是重点防范期,也是各类人物开始活动的时候了。
大家吃过晚饭,男人们依然在大厅里喝酒,聊天,白笑玉带着越儿到楼上的房间里先去歇息了。
马龙示意令狐楚也跟她们一起上楼,其他护卫和伙计们都跟着起哄,“去吧,去吧,去吧,”令狐楚只是红着脸摇头,任凭他们怎么起哄,也不搭理他们,整个大厅一片欢笑。
突然,楼上她们的房间发出一声尖叫,所有人“腾”地站了起来,令狐楚更是一个旱地拔葱,直接就飞上了二楼,几步就冲到房门口,一脚踹开了门。
房间里,白笑玉和越儿吓得手足无措。
“怎么了?什么事?”令狐楚一声断喝,把两个人从愣神状态打断了。
“哥,”越儿看了他一眼,视线开始转移,目光落在柱子上的一把飞刀上面。那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刀,刀把末端还有一块红绸子,刀屁股是对着后窗户,看来是从窗户里扔进来的,刀尖扎到了木头柱子里,并不太深,看来扔飞刀的并不是高手,腕力不是很强,飞刀和柱子之间,有一块布。
令狐楚把飞刀拔了下来,取下了那块布,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冲了过来,站在门口,马龙走进了房间,“怎么了?”
“没事,有人给我们飞刀寄书,”令狐楚展开了那块布,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沙里飞今夜要烧你们的货,要小心,护好女的。”
“谁?谁给我们报信?”马龙很惊奇。令狐楚走到后窗户边,发现下边就是后院,距离窗户三丈就有一棵树,其他也没什么。
“马上转移驼架子!加派人手守好后院!要快!不要声张,悄悄的!”
客栈上下又开始了一翻不动声色的忙碌。
那块布放在王长齐面前,他研究了半天,“我觉得这字写得有些熟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孩子的字,这孩子没读多少书,不象是大人的手笔。”
“如果是没读过多少书的大人呢?会不会写这样的字?”
“不会,这字写得很小心,很仔细,是孩子写的。”
“哪家孩子有这么好的轻功?爬到后窗户飞刀寄书,还愣没被人发现?”令狐楚始终没想明白,在自言自语。
同时,令狐越也在托着下巴,圆睁着眼睛,在想到底是谁?忽然,她眼前一亮,哎?难道是他?那个名字差点被她说出来,越儿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
夜深了,客栈后面的那条胡同很是安静。除了偶尔的几声狗吠,周围都静悄悄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暗中潜藏着几个人影,一直在盯着胡同里的围墙,同时在留意周围的动静。
当两个打更的更夫敲着梆锣走过去后,一个身影快速地向胡同里移动,脚步很轻,没有一点动静,走到墙边双脚点地腾空跃起,双臂挂上了墙头,在院里一棵树的掩护下,观察里面的情况。
院子里一片安静,只有两个值夜的护卫,正举着火把在院子里来回巡视,天有些冷,他们跺了跺脚,停下来交谈,“小汪,来抿两口吧,”一个黑脸刀客将手里的酒葫芦递给另一个年轻的刀客,那年轻刀客却拒绝了,“算了,喝酒误事,老雷,你也悠着点。”“哎呀,兄弟,这是哪儿啊,这是甘州城,城墙城门官兵都有,你怕什么啊?一般的小蟊贼,也不敢偷到这里来,咱兄弟的名号还是有的,怕什么?听,里面的人睡的跟死猪一样的。”
两个值夜的护卫正是兰州刀客雷万金和汪小侠。
“哎?你还别说,我怎么觉得头还有些晕呢,”雷万金直摇晃脑袋,胳膊搭在汪小侠的肩上。“你喝多了,本来睡得就少,还喝那么多,算了,我一个人盯吧,我扶你进去躺会儿。”
机会来了!
墙头上的蒙面人顿时高兴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到了胡同外面的大街上,“啪!——咕噜咕噜——”,原来是一块飞蝗石。
顿时,黑暗里的十几条人影,立即向胡同里冲来,而先前墙头上的那个人,已经翻身跳到了院子里,直奔后面的小楼而去,他看了下位置,拔出牛耳尖刀叼在嘴里,开始直接徒手攀爬,直摸白笑玉和越儿房间的后窗,动作很快。
此时,胡同外的人已经开始上墙了,不少人已经跳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