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站起来,端着酒杯,祝福一番后都一饮而尽。
门口一阵喧闹,好象什么人在争论,一会儿酒楼的伙计走过来,来到萨宝身边,“大爷,实在对不起,门口两位客商,听说胡老掌柜的在此,说什么也要请老掌柜帮他鉴赏两样东西,我说了是您的包场,可他说什么也不走,您看?”
萨宝很不满意地瞪了伙计一眼,“真是麻烦,没看到我正陪老掌柜在吃饭吗?让他们走吧。”
“呵呵,算了,让他上来吧,也许他们正等着做一笔买卖呢,”胡杨微笑着,对萨宝说,“生意不等人啊,我们还是成全他们吧。”
萨宝点头,对伙计说,“老掌柜既然发话了,那就让他们过来吧。”
小伙计答应一声,飞快下楼,一会儿就带了两个人上楼,来到了众人面前,原来是一个西域胡商,一个汉商。
两个都是年轻人,看样子才二十出头,胡商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他们想要鉴定的宝贝就在这里面了。
小包打开,里面有三件东西,一块玉佩,一对玉镯,和一颗珠子。
众人都议论纷纷,仔细打量着这三件东西。
那个年轻的胡商,用自己的礼节向大家施礼,“各位前辈,这是我们从一个西域来的商人那里低价买来的,因为我们一直是做丝绸生意的,玉器方面不太懂,因为便宜才买的,想请在场的前辈给掌掌眼。”
他的同伴,那个年轻的汉商,显得有些拘谨和羞涩,看样子就知道是刚从商不久的,“有劳各位前辈,各位掌柜了,晚生多谢了。”
萨宝看了一眼胡杨,“有老掌柜在此,我们哪敢班门弄斧啊?老掌柜难得到兰州一次,就给后生们开开眼界吧。”
胡杨哈哈大笑,“老朽老眼昏花了,恐怕看走眼啊。这样吧,越儿,你先替爷爷看一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再仔细看看。”
众人的眼光又齐唰唰地落到了越儿身上。
突然大厅里一片安静,越儿离开了座位,走到了两个年轻的商人面前。
令狐楚开始为妹妹紧张了,她才十岁,能辨别玉器的真伪吗,胡杨老人为什么把妹妹放到了前面,他自己随便就看两眼就能有结论啊。
越儿不慌不忙,很自如地向两个年轻商人行礼,“两位大哥,不介意的话,让我先看看你们的东西,我年纪小,懂的也不太多,万一什么话说错了,您二位还请多担待。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不懂的地方呢,胡爷爷肯定都知道。可好啊?”
面对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两个商人都一脸不解和疑惑,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满脸堆笑,“姑娘,您别客气,有什么尽管说。”
越儿先拿起那块玉佩,这是一块方形的白色玉佩,雕琢的很精致,中间是一只飞翔的鸟,周围有云彩。
越儿先拿起来观察,正面看,侧面看,走到窗户边对着太阳看,然后再用手摸,小手指头不知道在摸什么。
大家都在等着,马龙在看令狐楚,令狐楚在看萨宝,萨宝微笑着看胡杨,胡杨老人笑呵呵地眯缝着眼,就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越儿说话了,“两位大哥是第一次买玉吧?”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点头,“是的,我们做丝绸生意的,玉都是随便玩玩的,也不懂。”
“那卖玉的人,是不是说这块玉佩是于阗的羊脂玉啊?”
“是啊是啊,他是这么说的,还说拿到长安,必定能卖大价钱,”汉商急不可待地回答。
“在长安西市,有一个乌记玉坊,专门加工各种玉器的,也许大家都知道,那里的乌大伯对我很好,我也经常到他那里去玩,乌大伯教过我怎么识别于阗羊脂玉的办法,光泽和纹理,还有手感,”越儿停顿了一下,乌记玉坊,可是长安西市最有名的玉坊,专门加工各种玉器,主要给王室和贵族加工,乌家父子都是世代相传的有名的玉匠,尤其是现任当家的乌老大。众人听此,都对越儿不禁刮目相看。“看这块玉佩的光泽,显得苍白,干涩,一点也没有真的羊脂玉的柔和光泽,而且里面的纹理是线型的,手感也不好,雕痕有些地方有崩口,所以,它不是羊脂玉,应该是水石吧,而且它第一眼的感觉和羊脂玉也很不同,感觉怪怪的。”
两个人有点傻,互相看了一眼,“那,请姑娘再看一下这对玉镯吧?”
越儿拿起这对玉镯,一样的仔细观看,这个时候,没人注意,胡杨的眼神盯在了第三件东西-----那颗其貌不扬的珠子上了,他的眉头时不时地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