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下，她咽了咽喉，才继续问道：“没事吧？”

郜承宣摇了摇头，打开车门，将拿在手中的雨伞挪到车门上方：“下车。”

柯玲琅一探出头就被郜承宣握住了她的手，彼此保持沉默地回到家里，正当柯玲琅在心里想着自己等一下要对郜承宣说些什么的时候，郜承宣已经放开了她的手，收起正在不停滴水的雨伞，将伞放在客厅门口，沉默地走近客厅，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柯玲琅难过地望着郜承宣显得有些孤寂的背影，着急地朝他走近了几步，高声叫着他的名字：“承宣~”

等柯玲琅的唤声一响起，郜承宣立刻停下了脚步。他背对着柯玲琅一动不动，又一言不发，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压抑、沉重。

“你现在……在想什么？”柯玲琅的声音听上去相当的担心。

郜承宣转身望着她，沉默了片刻，才摇摇头，低声说：“你会不会很厌恶我今天的做法？”

柯玲琅知道郜承宣是在说什么。

她又怎么会怪他呢？

垂眸摇了摇头，柯玲琅走到郜承宣面前，难过地颤了颤细眉。徒手拭去他脸上的水渍，柯玲琅双手捧着他的面颊，说：“你做得对。哥哥……他会理解我们的。”

将头靠在郜承宣的胸膛上，柯玲琅继续说着：“不管是对方厉害，还是我们厉害，这一场较量都不应该开始。因为不管是我哥哥，还是禾修明，对于我、对于你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们不能因为输赢而堵上自己亲人的命。”

抬头对上郜承宣微微发红的双眸，柯玲琅温柔地抚平他眉间忧愁的沟壑：“只要阿真还活着，我们总归还是可以将她还给哥哥的，对吗？你会帮阿真拿回自由的，对吗？”

郜承宣内疚地望着温柔的柯玲琅，心里堵得慌。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抚着柯玲琅的面颊：“不觉得我很卑劣吗？我……总觉得无法再面对你。我是你的丈夫，我不想让你觉得……”

“不会！”

没等郜承宣把话说完，柯玲琅已经微笑着昂起了头：“你忘了吗？我是个坏女人，坏女人是没有资格去觉得别人卑劣的。你要是觉得自己卑劣，那只能说明我们这辈子注定是天生一对。”

郜承宣从来没想过柯玲琅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沉重的心里突然像溅起的水花一样泛起一阵悸动。

他动容地望着眸色柔和的柯玲琅，忍不住抱住了她。一想到当时的情况，郜承宣抱着柯玲琅的力度越来越大：“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难受。当时你嘴里念得全部都是你哥哥，我当时真的很不是滋味。能不能、能不能把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放在和你哥哥的一样高？或者……我稍微低一点，也没有关系。”

柯玲琅听着郜承宣的话，紧皱起细眉，心里泛起让她难以形容的酸痛。她不知道、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好，值得这位优秀狂傲的男人对她爱得如此卑微？

爱情，不应该这样卑微。

这个男人，不应该因为她而卑微。她的男人不应该因为她而变得卑微。

一定是她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郜承宣才会在她面前变得越来越卑微。

他应该像以前那样被众星捧月，不应该因为她而变得患得患失、愈渐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