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蕙问：“是什么？”

“不平等和剥削，富人与当权者的成长必须依靠这两样东西。”司机咧嘴一笑：“小时候，一直有人说消灭了剥削阶级，其实这是他娘的屁话，我长大了才明白……不好意思，我粗口惯了。因为我感觉现在有些人又当婊子又立贞洁牌坊，大家都心知肚明还要装，真他妈的恶心！”

司机是个大嘴巴，而且愤世嫉俗，将胸中的闷气一吐为快，而简蕙成为了忠实的听众。简蕙一坐就是近两个小时，一步没有离开车子。司机既找到了一个漂亮的听众，又可以赚钱，心中老大乐意，更加将所知的一切种种都说出来。

司机口中的那些江湖骗术、鬼蜮伎俩让简蕙心惊胆寒，她忽然发现这社会比战场还要恐怖百倍。说到后来，司机道：“小姐，我看你不适合外面走动，你这种人容易被骗，更容易受伤害。我可不是吓你，现在的坏人太多，随便就能碰上仨儿俩儿的。”

简蕙笑笑：“师傅，是不是太夸张了？”

司机“嘿嘿”一笑：“夸张？”忽然指着右前方一座高大的建筑：“你知道这大楼做什么用的吗？”

简蕙摇摇头：“做什么用的？”

“京都几百所大学的漂亮女生，有不少都在这里面做生意。这些女生十有八九都是半路被人盯上的。”说到做生意，司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简蕙仍然不明白：“学生做生意？”

司机苦笑：“就是……陪男客人睡觉那种生意。”

简蕙并没有羞意，而是眉毛一挑：“女学生怎么会这样？”

“我认识里面的一个朋友，他给我说过不少内幕。他们下手的对象大多是两类人，一类是家中经济条件不好的漂亮女生；另一类是花钱大手大脚，而家中又无法满足的女生。我那朋友说，每一年京都各大高构中有数百女生陷进来。做了一两年，她们或者被人包养，或者成为某些职员的地下情人。”

“都是自愿的吗？”简蕙又叹息一声。

“一般在他们的威逼利诱之下很少有人不答应，但只要做过一次就会时刻受制，永远被迫与他们合作。当然也有性子强的，后来也都服软了。”

“为什么？”简蕙问。

司机尴尬一笑：“你既然问，我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女人嘛，一旦第一次被夺去，往往就会自暴自弃。”

简蕙再笨也明白话中的意思，忽然道：“停车。”

司机连忙把车停到路旁：“小姐，要下车？”

简蕙付过钱：“我有些事情，多谢你和我说这么多。”

简蕙下车，司机的车子仍然停着，一直注视着简蕙的背影，喃喃道：“妈的，要是我女人，死了也值，没见过这么纯情的。”

忽然间，司机瞪大了眼睛，因为简蕙进入了方才谈论的那栋大厦——京都不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