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见他往后院走,也忙笑笑追了上去,都没看到发子欲言又止的模样。
发子的神色没被芬芳看见,倒是被手下的小子们瞧见了。众人平日相处极好,遂其中一个胆大的小子,嘻嘻乐道:“发子哥若是想凝香姐姐了,何苦问芬芳姐姐,直接去隔壁宅子就是了,那里的人又有谁敢拦了你。”
发子被说中了心事,抬腿就是一脚,笑骂道:“好小子,皮痒了,赶紧地给我看好了门,回头若是让那死苍蝇没了踪迹,我可是不会轻饶了谁。”
众人听了这话,齐齐心头一凛,回道:“发子哥放心,我们眼里还没跑过一只苍蝇,别说是只死苍蝇了,即使那功力高深的也是如此。”
发子听了幽深地看了眼远处的树丛,暗想,这帮人随着小姐到了这里已经很久了,除开偶尔离开个一两日,其他时候都没离开过,也不知这些人想干什么?
被发子盯住的不是旁人,便是那蓝大以及他的帮手。能寻到西峡堡来,还真是多亏了他们盯着杨老爷子,不然这里还真是难找。
张曦秀也知晓这件事,没有打算理会,只让阮妈妈招呼处理。
那头常大叔已经见到了张曦秀,听的张曦秀的忧虑,他想了想道:“小姐是想现在就开始收购棉花?不过,这雪确实是要下的,只不过不管成不成雪灾,有前头的干旱欠收,穷苦人家必定是要出来讨饭的。”
张曦秀叹了口气道:“我让人织棉布,做棉衣,倒也不是为了挣钱,只为了到时能伸把手,常大叔觉得可行?”
常大叔最是叹服自家小姐的心性,善良体贴但不失原则,遂道:“每遇灾荒年,京里也有那等良善人家舍吃舍穿的,我们跟着做,倒也不怕什么流言,只是,万不可过了。”
张曦秀自然知道过犹不及的意思,遂点头道:“大叔放心,我可不是那等傻子,自家还没吃饱偏要装大头,我的意思是,今年的年成不好,我想着不如做了那棉衣棉布来卖,一来堵住了商家的黑心抬价,二来,遇到那实在艰难的,直接舍些,也算是顺道做了些好事。”
张曦秀说起这些用意,并不觉得脸红,她做事向来磊落,不喜遮掩。
张曦秀的性子正是常大叔喜欢的那种,遂他笑了道:“小姐如此想才对,既然如此,那就需要好好筹划了,棉花是定要再买的,棉布棉衣怕是只家里做还不够,得去外头买。”
张曦秀听了忙道:“正是为这个才寻大叔的,此事怕是旁人办不好,还得累大叔奔忙一番。”
常大叔摆手道:“如今大川历练出来了,田间地头甚至后山的事都有人忙着,我和阮老爹两个老骨头倒是闲了下来,能帮着小姐忙上一忙,我心里高兴。”
张曦秀听了嘿嘿一笑,想起某些事,她难得狡黠地道:“大叔,一会子凤娘的茶点好了,您可要一起用些?”
常大叔心仪凤娘的事,整个张家的人都知道。这会子见小姐提起,性子爽快的常大叔,笑瞥了她一眼,故意点头道:“一起用就不必了,我自己去厨房端些回去吃就好。”
见他毫不客气,张曦秀也不傻眼,反而乐道:“今年因为天气,大家都累心的很,若是大叔满意凤娘,那就早点定下来,也好叫大家乐上一场。”
常大叔这么多年耽搁下来,倒也不急着娶媳妇,只道:“凤娘的心思不好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