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庄这边众人忙的不亦乐乎,回了家的张曦秀也没能闲着,被早就等着的阮奶娘一把给逮住了。
阮奶娘自打杨老爷子来了后,就急着寻机会同小姐单聊,可惜昨天爷仨谈到了很晚才散,愣是让她给等睡着了。
张曦秀见奶娘一脸的求知欲,不由的发笑,忙扶过奶娘,让她坐好,道:“奶娘别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正好我也想寻个机会同奶娘通个气。”
阮妈妈得了这个承诺,心头一松,便依言坐了下来,接过凝香倒的茶,喝了口,才点头道:“这会子行了吧,说吧,奶娘急着呢。”
张曦秀见奶娘如此,只得笑了笑道:“父亲不是张家亲子的事,奶娘还记得吧?”
阮妈妈忙点头道:“知道,知道,怎么这会子又拿出来说了,上次不是说了吗,为了老爷的名誉,这话不好拿到明面上说,不然,我们也不用忌讳张家人了。”
张曦秀看了阮妈妈一眼,幽幽地道:“如今情况不同了,张家人确实勾结了官面上的人,所以,有些事不得不拿出来说,不然我们不仅要被谋夺了家财,连带的还得毁了名誉。”
这话是昨儿六耳悄悄传来的信。
阮妈妈并不知道实际情况,所以,忙急道:“这怎么说的,小姐不是说,有岑夫人出马,那个牛家少爷起不了风浪吗。”
张曦秀微微皱起了眉头,摇头道:“好似没这么简单,那个官面上的人已经和张家直接挂上了勾,并不用姓牛的再出面了。”
“什么,这些人怎么这么歹毒,不过就是个百十亩的小庄子,这些人居然不怕被官面上的人盘剥的剩不下什么,就勾搭上了,真真是气死人了。”阮妈妈一急,直接就吼上了。
张曦秀苦笑着扯了扯嘴角道:“这些人可不管多少,能得些就是意外之财,正好又有人愿意替他们出头,张家那些水蛭有什么不乐意的。”
这话说的阮妈妈泄气又愤恨,一拍巴掌道:“若是老爷在,这些人断断不敢如此,不过,这些话,如今说来也没什么用了,唉。”
张曦秀也不与奶娘一道感怀,只接着道:“早先我们不说父亲身世的事,是因为没有证据,怕说了,牵扯上什么了不得的丑事。”
说到丑事,张曦秀不自然地吸了口气,这才又接着道:“如今不必担心了,父亲其实早就知道这事,不,应该说,整个张家人都明白,且为了这个当时还立了字剧。”
“什么字据?”阮妈妈有些傻眼了。
张曦秀沉了沉眼眸,道:“其实当年我祖母在世的时候,便将父亲的身世告诉了父亲,且,张家祖父为了防着日后彼此在财产上有瓜葛,便在父亲中了秀才后,当着张家众人的面,将这件事说清楚了。”
“啊?!”阮妈妈突然觉得有些不明白了,喊完,不解道:“老爷考中了秀才,张家不就能借力了吗,怎么赶着这时候分彼此?”
张曦秀讽刺地笑了道:“这如何不能理解,他们这是怕父亲再考学还得用银子,所以,就打着已经供父亲考中秀才为借口,赶紧推开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