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秀这些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人家客气疏离,她巴不得了,遂冷清地回道:“不必致谢,我也是无奈为之。”
好个利害的女子,不居功,这是要拒他于外了,萧炎凤有那么一瞬的羞恼,不过,他素来冷硬,今儿一时软弱,他全归咎于中毒,遂更是冷冽了神色,淡淡地道:“不管小姐如何想,这情在下是记下了。”
说完瞧了瞧外头,可惜外头没有月光,还真是不好算时辰,萧炎凤不觉锁紧了眉头,在屋里张望了起来。
瞧见他这般,张曦秀也无心同他斗嘴,忙问道:“可是寻更漏?”
萧炎凤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张曦秀,不过很快又释然了,她本就聪慧,遂点点头。
张曦秀无意多言,直接回道:“此时怕是快子夜了。”
子夜?萧炎凤想起了同手下分别时说的话,点点头道:“可否容在下再歇歇半刻?”
张曦秀听了这话,抽了抽嘴角,某人这情况,她能说不行吗?遂没好气地瞥了对方一眼,转身往屏风外走去。
如今,虽刚入冬,可奶娘怕她冷着,老早就烧了炕,屋里还不冷,所以,张曦秀一直没察觉出自己只着了中衣。可她这一转出了屏风,就是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的不妥,不觉俏脸爆红,暗暗祈祷,那人千万病的迷糊,不曾注意她的形状。
转出屏风的张曦秀,因为惊慌并没发现,她走后,萧炎凤瞧着她背影的那抹释然又坚定的眼神。
因为没有着外褂,张曦秀没有敢走出房间,只躲在屏风后,她抱着膀子有些发抖的影子,正好印在了绣着兰草的屏风上。
瞧着她这样,萧炎凤突然有些心疼,他皱眉压下了上涌的热气,唤道:“进来。”这一声,清冷里恁是带上了些许的温情。
张曦秀怕受凉第二日不好解释,听的里头的喊声,只得咬着牙转了回去。出了这么多事,她觉得自己同屋里这人也没必要别扭,想到这,她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呀!
屋里的萧炎凤瞧见某女人抱着膀子别别扭扭地蹭了进来,不由的发笑。
不过,怕女子面皮薄,他还是强忍着笑意,清凌凌地道:“我一会就走了,你不必出去,对了,这个留着算是我的承诺。”
说完,萧炎凤从腰间解开了个白中带紫的温润蔷薇佩。
张曦秀生来就喜欢蔷薇这种花,尤爱白色的,瞧着萧炎凤拿出这个,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他,一般男子可不戴这种。
萧炎凤被张曦秀这一眼瞧的有些尴尬,他自然知道男子不会戴这种花型的玉佩,可这是母亲留给他的,他十分珍惜,时常戴在身上。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也顾不得给张曦秀解释什么,直接当着张曦秀的面,扣着机关,将一朵白中带紫的蔷薇花,一分为二,变成一朵白,一朵紫的大小蔷薇。
分完,萧炎凤直接将白色的那朵大蔷薇留在了张曦秀的床上,放完,他故作淡定地道:“这个留给你,是个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