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老爷话里的无奈,老管家也跟着深深叹了口气。
屋里沉默了会,老管家又回道:“张大人的死,我们还在查,不过,好似上头也有人在查,估计有些问题,所以,老爷,老奴觉得小小姐那里,还是先别忙着联系。”
这样?老大人眉心一锁,深邃的眼神定定地瞧着书房一角,半响才道:“成,知道孩子在哪就好,不必着急去找,事情看来不简单。”
远在张庄的张曦秀并不知道,京城某处还有个关心自己的人,在为了她忧烦。
转眼,中秋节至。
“二妹妹,今天过节,娘让我喊你们去我们家过,正好我们女子好一道拜月。”张家老宅庭院里,小王氏有些呐呐地站着对张曦秀道。
小王氏这还是第一次来张家老宅,本以为破败不堪的屋子,早就将昔日那个高洁出众的大家闺秀,落魄成同她们一样的村姑。
哪里想到,不仅屋子处处透露出雅致不落群的气息,连面前的小姑子也仍旧是清清雅雅,让人不能直视。
所以,昔日乍一见的自卑,就又出来了,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张曦秀不明白刚还一副志得意满的堂嫂,才一个照面就又变得唯唯诺诺了。
不过,她也没心情理会,直接问道:“就我们一家,还是?”
知道大伯母和二伯母不对付,张曦秀也不好将话说的太白。
再一个,要是可以,她实在是不想同大伯母家一道过节。这位伯母,这些日子处下来,让张曦秀深深明白,什么叫无厘头,什么叫不可理喻。
小王氏这时候也定了下来,说话也爽利了几分,忙回道:“二伯一家也来。”
“噢,往年也如此?”张曦秀想到那抠门的大伯母,有些不能理解了。
小王氏不知道自家这位小姐二姑子问这些做什么,只得老实回道:“也不是,只有今年,公公大概……”
话刚出口,小王氏惊觉自己多嘴了,忙住了口。
听的这话,张曦秀知道,大概是大伯觉得今年他们刚回来,且家里没有长辈,所以才想邀他们一聚。不过是堵人口舌罢了。
自家这位伯父,平时虽不至不闻不问,可也并未对自家多关心。
虽知道这番相邀,未见是真心,可张曦秀左右权衡了下,还是点头应下了。
得了她的应诺,小王氏半分多留的心思也没有,转身便走,那架势,活似怕人多留。
瞧着她这小家子气的样子,凝香从灶间溜出来,捂嘴偷笑道:“大少奶奶每次见了小姐都是这副样子,好像怕我们欺负了她似的,这要多生两条腿还不得飞。”
小王氏的行事,张曦秀也不喜欢,乡里人即使一时自卑也不该总是如此,像方大娘就很爽利,瞪了眼口无遮拦的凝香,叹气道:“好了,她大概是被大伯母欺压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