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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马场之中,许多驯马师、马夫,纷纷罢工,一个个情绪激动,将饲料掀翻,用马鞭抽着啼血宝马,放眼望去,马场之中,尘土飞扬,咒骂声、马嘶声,不绝于耳,一片嘈乱。
人群之中,红拂瘫坐在地,素白罗裙满是泥垢,也顾不得擦洗,一双眸子早已哭得红肿。
“放肆!你们这是要造反么?”
倏地,一条人影大步而来,怒斥了一声。
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过来。当看到来人是五长老喻之秀时,不由眸中放光,纷纷冲上前来,出声抱怨。
“五长老,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马场的活最苦最累,工钱却最少,这也就罢了。谁想,那新来的管事,居然还要削减我们三成工钱……我家有老小,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说起来,我在马场中也已经养了十年马,可吃得还没饲料好,再这样下去,连棺材本都凑不齐了!”
“五长老,给求求情吧,这是要逼着我们罢工啊!”
马夫、驯马师,将喻之秀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其中,七嘴八舌。
“什么?克扣三成工钱?哼,这马场的工钱补贴,都是记录在案的,想要修改,至少需要三个实权长老同意。这新来的管事,有何权势,该肆意克扣工钱?”
喻之秀勃然大怒。
马夫们顿时嚷嚷起来。
“这新来的管事,据说是首座的心腹,这些年来,我们马场中除了红拂之外,所有管事的人,全都被首座给清洗了!”
“这首座掌管财政大权,他下令要克扣工钱,谁敢拂逆?也就苦了我们这些马夫、驯马师了……”
一想起权势滔天的武云峰,众多马夫只得唉声叹气。
“哼,我闭关疗伤的这段时间里,将马场交由首座搭理。没想到,他居然暗中清理我的人,还妄图掌控马场?”
“看来,我是有必要将马场的权限收回来了!”
喻之秀贝齿一咬。身为五长老,她可是实权长老,在旗云堡中,掌管马场一应事务。之前由于身中寒毒,曾将马场交由武云峰代理,没想到,这武云峰居然想趁机夺权。
“拂儿,跟我来,我们这就去讨回公道!”喻之秀招呼了一声,径直大步流星而去。
顿时,晒得黝黑的马夫、驯马师们,纷纷抹了抹眼眶,双手合十,暗暗祈祷。
“去找首座讨回公道?”红拂迟疑地咬了咬嘴唇,顾不得换上干净衣服,就是跌跌撞撞地冲出马场。
百草堂外的青石板路上,红拂与喻之秀健步如飞。两个人的脸色,均是一片青紫。
“师尊,如今首座在旗云堡中,堪称权势滔天,我们与其争锋相对,恐怕讨不到什么便宜……”红拂担忧道。
“这马场,本来就由我掌管,首座没有资格霸占,这些年来,我身受寒毒,无暇打理马场,他已经收刮了不少油水,这些我都忍了。可是,想要克扣马夫工钱,却是绝无可能!”
“今日,我便收回权限,从今往后,就由我来直接掌管马场。”喻之秀语气坚定。
红拂不由一怔,“可是,师尊你的病…”
喻之秀展颜一笑,“多亏了铭儿炼制的虎骨丹,我体内的寒毒,已经祛除了不少。实力也是有所回升,想来掌管马场,应该不成问题。”
红拂又惊又喜。
“太好了,马场要是能像往常一样,我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回头,我一定让少爷多多炼制虎骨丹,争取早日治好师尊体内的寒毒。”
红拂喜笑开颜。
“对了,拂儿,你最近气色不错,想来病情也有所好转吧?”喻之秀微微一笑。
红拂略带羞涩,憨憨一笑,“少爷待我似亲人一般,又买丹药,又给银两,我都快要变成贵族小姐啦!”
喻之秀笑着眯起眼来。
“侄儿福缘深厚,我师徒二人,有幸得到福荫恩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喻之秀心中暖融融的。
说话间,两人已然踏入百草堂。
门前的健仆自然识得喻之秀,慌忙躬身作揖。
“咦?”忽然,红拂柳眉一蹙,怔怔地望向前方。
只见内室大厅的出口处,十几个紫袍弟子蜂拥而出,每一个人的脸上,均是喜笑颜开,颇为兴奋。
让红拂注意的是,其中多数人的手中,都握着一个青花瓷瓶。
很显然,这里头都装着上等丹药,少说也是三品灵丹。
登时,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
“因为一枚淬骨丹,墨子乔差点逼死了少爷,还险些霸占了我的身子。少爷拼死拼活,昼夜不歇,也就炼制出一些二品灵丹。而这些家伙,无德无能,凭什么一伸手,就得到一瓶的三品丹药?”
红拂银牙紧咬,心中已然翻江倒海,千滋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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