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姜玉突然笑了起来,他想起上官黎当初只称自己为公子爷而绝不开口叫少主,那时候还没多想,此时才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同时又想到当初上官黎见到自己的时候,拜见之时只以单膝跪地……那时候他是刚来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不懂,可如今已经是神捕门的巡捕,又得礼部官员教导了一番,晓得这家仆跪自家主人是必须双膝跪地的,单膝跪地乃是对主人不敬,被家主惩罚甚至打死连官府都不管。
虽然没有回头,但姜玉也感觉的到殷平川在注视着自己,而对面的两人也时不时的在偷眼去瞧殷平川。
他明白,适才上官黎接连插话,并非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说给自己身后的殷平川听。
话中隐隐约约在告诉殷平川,面前的这个女孩才是老教主的血脉,圣教教主之位的继承人,而其他人包括魏鹰扬以及姜玉,都不应该得到教主之位,即便强行夺到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上官黎身为老教主上官图的贴身仆人,想必对殷平川的性格或多或少有所了解,知道这就是个墙头草,如果知道姜玉这所谓的继承人身份根本就站不住脚,那么立刻反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殷平川一反,屋中局势立刻又有变化,上官黎相信再说上一些话来,将姜玉争取过来让他甘心帮上官萱夺回教主之位,并且联手为老教主报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他万万想不到,姜玉在来落雁山之前恰好得了豹胎易筋丸,而且殷平川已经吃了下去,如今他的性命已经掌握在了姜玉的手中,可不仅仅是单纯的想要依靠姜玉来谋得更好的‘前程,这么简单。
所以几乎一瞬间的光景,殷平川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好似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至于上官黎先前所说的话,他全当耳旁风了。
这般姿态让上官黎也是一怔愣,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谋算错了,同时也不明白姜玉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殷平川对其这般忠心?
心中奇怪难免就瞧了一眼,恰好与姜玉对视,也恰好看到了姜玉那满是玩味的眼神。
“还有什么手段吗?不妨再施展一番?”
话中的讥讽之意几乎没有做任何的掩饰,可偏偏无论是上官黎还是上官萱都无法反驳,一时间竟然无言应对,只是坐在那里又多打量了姜玉几眼。
屋中陷入了一阵寂静当中,就连时间的流逝都好似变的慢了许多,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还是姜玉率先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该知道的我也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也有几句话想告诉你们。”
“什么话?”
姜玉突然收起了笑容,露出了上官黎都很少见到的认真表情。
“我这个人脾气还算可以,一般来说别人不招惹我,我也懒得去参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瞥到了上官黎身上:“可若是招惹到我了,那么最好心里有个准备。”
上官萱和上官黎脸色都是一变,不过见姜玉没有出手的意思,也忍住了没有出手。
“你们拿我当挡箭牌,想要吸引那魏鹰扬一伙人的注意,那么就要有被挡箭牌抢了风头的觉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黎不是听不出这话的意思,可是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境地:“难道你也觊觎那教主之位不成?”
姜玉看了这老头一眼,好似在看白痴一样:“既然有人将这名分送到我面前了,若是不拿到手上岂不是暴殄天物?”
然后不等上官黎开口,又继续道:“何况是你将我引入这一潭浑水当中的,平白叫我遇到了许多危险,我拿一些回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说完就不再理会两人,径直起了身就要离去。
不想上官萱突然开口:“表哥,这事情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不过看在本是一家人的份上,就先将这些事情放到一旁,先助小美一臂之力对付魏鹰扬那恶贼不好吗?”
姜玉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径直往外走去,不过还是留下一句话:“既然本是一家人,那教主之位谁来坐也没什么差别,若你答应那么再谈联手不迟”
言未落,人已经出了屋子,而直到姜玉走出了小院也不见两人回应,心中就知道这位表妹根本就没想过将教主之位让出来。
“危险都让我去抗,你在后面拿好处?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本来还考虑要不要将这烫手山芋,扔出去,现在姜玉算是看明白了,这俩货根本就没把自己当过‘自己人,,只是把自己当傻逼一样在利用。
姜玉的脾气其实不坏,可这次他是真的愤怒了,任凭谁一直被人当棋子一样来摆布,得知真相的时候心情怕是都会很差。再想到这些年自己提心吊胆并且为之付出的努力,姜玉心中窝火之余也下定决心。
“这什么教主我还非当不可了想让我当挡箭牌?那老子就来个鸠占鹊巢……别提我还有个外孙的身份,就算没有老子也要将这位置夺到手里,我看到时候哪个敢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