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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实在是种奇怪的动物,有时竟将痛苦和悲伤当作种享受。（摘自《英雄无泪》）

蝶舞的表情实在是太奇怪了，这让一脸欢心的小高似乎也察觉了什么,小高还是没放开蝶舞的手,不过他的脸色也是很不好看,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而不敢让他回头。

蝶舞看着愤怒且有些绝望的朱猛，突然觉得好笑，当初蝶舞在他身边时，这位为了表现自己所谓的男子气概，从不给蝶舞安全感，只让蝶舞觉得她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现在这副死了老子娘般的哀伤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爱情吗？这可真是好笑。

这般想着,蝶舞便笑了出来。她的笑声也很好听，当然亦是愉悦的。

看着一脸死灰的小高和死盯着蝶舞的朱猛,卓东来也笑了，不同于蝶舞的愉悦，他的笑声充满了自信。

一切尽在掌握！

小高抬脚就想走，不过哪里就有那般好的事儿呢？

反正蝶舞觉得自己不痛快，那么大家就一起不痛快好了。

蝶舞这会子已经恢复了冷静，也停下了她的笑。她瞥了一眼卓东来，看到的又是那副智珠在握的冷静样子了。

“我知道你们都想走，都有非走不可的理由。每个人都是不得已的！可是现在，谁也不能走！”

“我记得有人曾说过，在我起舞时，似乎谁也不能走”说这句话时，她是看着朱猛的，也算是报了蝶舞受过的冷待吧！

看着眼里快要冒火的朱猛，蝶舞竟发现自己的心情又愉悦起来了。男人真是好笑，拥有时绝对不会珍惜，失去了才后悔，还会为他们赢得一个浪子回头、痴情不改的好名儿，这可真是好笑。

蝶舞又转身面对朱猛：“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在我要起舞时，谁也不能走。”

卓东来觉得蝶舞的冷静有些出乎自己所料，阴冷地问了句，

“你还能起舞？”

“我还活着呀。活着了就能跳不是？”边说还跺着自己的脚，以示自己双腿也完整。

卓东来便拊掌以示同意。

听着那老瞎子和卓东来的对话，顿时无趣起来，每个人都像是哲学大师般，都那么有见地，能知晓人生，看透世事，可惜每个人做的却依旧却做着算计人的龌龊事，光鲜亮丽的人有着黑透的五脏、糜烂着的六腑。

一阕美妙欢快的曲子，一段多情欢愉的舞蹈。竟生生地让这些人觉得是讽刺，你说这到底有多可笑？

蝶舞觉得也许这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支舞了，这种无端地直觉就像是钉鞋觉得那是自己最后一战一样。

这样不详的预感却让她的舞蹈更加轻灵，更加美妙了。可惜，有几个人的心思能在蝶舞的舞上呢？

那瞎子老者的眼泪掉落了，然后琵琶弦断。

蝶舞的舞也停住了。

她觉得自己像是秋日里破败的树叶一样，了无生机。不过树叶也许还是有用的，不过蝶舞却是没用的了。

舞蹈停了，她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一阵儿。便蹲了下来，在自己的腿上点了几下。众人只觉得“咔擦、咔擦”几声儿，蝶舞的腿便废了。

她跌落在地，不过脸上的欢欣却是显而易见的，自舞蹈起，她就再没看过朱猛和小高一眼，一直盯着赫赫有名的卓东来。

朱猛看着那样的蝶舞，只觉得心碎成了几瓣，而且已经被这梅香冷给凝结了。

不过他是怎么想的，关蝶舞什么事儿呢？这几个人，连着初出茅庐的小高算在一起，也没一个好人罢。当然，蝶舞也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与其自己痛苦，不如众人痛苦。

想来，她的目的是达到了的。不过最要恨的，最要报复的卓东来却是毫发无损的。

不甘心呀！不甘心。

不过就算是不甘心也没法子，原主一直想毁了自己的双腿，她如今也是达成了这样的心愿罢。

小高想站起来扶着蝶舞，不过还没等他行动，另个人就动作起来了。

朱猛抱起蝶舞，放到了自己身边。并细心地替她裹上那件刚刚掉落的大衣。

断腿的疼痛让她关注不了别的，她想这会子自己怕是一点儿也不美了吧。这样美丽的女人没了血色怕也只是苍白无力了。至于小高走没走，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不过这些与她无关不是。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的出来这是卓东来的谋划而已，为的怕就是离间朱猛和小高这样的所谓至交。两个同意重情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