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林逸此话,郝向东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再也顾不得裴余年那阴冷凶狠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了,洪声将吴老爷子的遗嘱一字一句地宣读了出来,他不是不怕裴余年了,他只是更怕他此刻身旁的这家伙,因为他已经深刻地领教过林逸的手段,那绝逼不是人类所能够忍受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交出遗嘱,惹祸上身了。
……
遗嘱宣读完毕,全场一片寂静。
吴文楚脸色一阵青红不定,最终按耐不住,狠狠一拳头砸在会议桌上,怒声吼道:“吴文清,你别以为你找到了郝向东,再胡乱捏造一个遗嘱出来,就可以把我们所有人都给糊弄过去,我们怎么知道这份遗嘱是真是假?”
郝向东踌躇半晌,最终鼓起勇气回答了吴文楚这个问题:“吴总,当初老董事长写这份遗嘱的时候,燕京宏达公证处的处长和燕京雷霆公证处的处长都在场,并且全程有视频录制,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向他们考证,而且老董事长的笔迹和指纹也都是铁证!”
“宏达公证处、雷霆公证处?”吴文楚慌乱地怒吼道,“为什么他们之前没有说老爷子留有什么遗嘱在?”
“因为他们只是遗嘱的公证人,而不是保存、传达者,他们没有这个义务!”说着,郝向东惭愧地低下了头,“就连我这个负责保存及传达遗嘱的律师都开溜跑路了,他们又怎么会主动卷入到你们吴家的漩涡中?”
裴余年顿时眼露凶光,心中盘算着如何收买宏达公证处和雷霆公证处的两位处长,而吴文清却是适时提醒道:“人嘛,的确是有可能靠不住的,但录制的视频和老爷子的笔迹以及指纹却是做不得假的,这份遗嘱的真实性,不容置疑!”
吴文清这番话彻底击碎了裴余年心中的小算盘,而郝向东也因为吴文清的这番话而深感羞愧,他冲着吴文清和吴妃深深地鞠了一躬:“吴总,对不起,就是因为我的胆小怕事才导致北吴国际陷入到如今的境地,我违反了一个律师的职业操守,更辜负了老董事长的信任!”
“人性嘛,本来就是这样的,我们也能够理解你!”吴文清大度地笑了笑说道,“不是我们的,我们不会要,但凡是我们的,谁也拿不走,北吴国际历经这场笑剧之后,总归还是要物归原主,回归正朔的,它仍然姓吴!”
吴妃也适时地站了起来说道:“现在我以北吴国际最大股东和董事长的身份宣布,刚才裴余年先生所宣布的一切全部无效,因为他没有这个权力,郝律师,现在请你给我们说说北吴国际目前的股权分布情况!”
郝向东轻轻颔首,洪声说道:“北吴国际的股权经过重新整合,现在股权分布的情况是,吴妃小姐持有吴老先生转给她的百分之八十的股权,毫无疑问成为北吴国际的第一大股东,而裴余年先生持有之前各位小股东手中以及收购市面上一些散户手中的股权,共占有北吴国际16.3%的股权,而剩余3.7%的股权由市面上的散户持有……由于吴老先生的遗嘱清楚地注明,吴文楚先生是没有北吴国际任何股权的,所以说裴余年先生之前从他手中所购得的北吴国际百分之四十的股权是无效的!”
“各位,现在你们清楚了吗?”吴妃起身缓缓走到裴余年的身旁,轻声笑道,“裴余年先生,现在你已经没有资格坐在这张椅子上了,作为只有北吴国际16.3%股权的股东,你应该坐到下面去!”
“好!很好!”裴余年淡然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衫道,“吴文楚先生,既然我们之间的交易是没有任何法律效应的,那请你把我收购你手中股权的资金依数退还给我,至于那另外16.3%的股权,我想吴妃小姐应该是很感兴趣回收回去的吧?”
“ofcourse(当然)!”吴妃笑着点了点头,“看在裴余年先生白忙活了一场的份儿上,我也就不跟你讨价还价了,当初这16.3%的股权你是多少钱买的,现在我就给你多少钱……要知道,现在北吴国际的股价要比你当初购买的时候还要低哦!”
“那就多谢吴妃小姐了!”裴余年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瞥了旁处呆若木鸡的吴文楚一眼,讪讪笑道,“其实我也不算白忙活,反正生活这么无聊,我就权当花了点儿时间欣赏一个家族的分崩离析、支离破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