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鬼獒指向了静静躺在治疗床上的林逸,一脸冷森森的笑意。
“林逸他怎么了?”桐叶赶紧奔到林逸身边,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她就自己抓起林逸的手腕把脉,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怎么会这样?林逸他怎么会全身经脉尽断?你们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说啊!”
桐叶虽说是鬼针门的人,但夏松仁对她并无恶感,此刻见得这丫头泪眼婆娑地询问着答案,他心中隐隐有些酸涩,走过去指着已经昏厥在了地上的何玉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扼要地讲诉了一遍,然后沉默地低下了头,仿似在忏悔着什么。
“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救人啊!”桐叶此刻无暇顾及何玉婷那个已经昏厥了的罪魁祸首,而是转过头冲着夏松仁和霍伯昌等众人着急地嘶喊道,“你们都傻站着干嘛啊?赶快过来救人啊,你们不都是当今中医界的圣手泰斗吗?你们不是都医术卓绝吗?听说当年的神医林白修今日也在现场,你是怎么当爷爷的,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变成一个废人吗?”
“丫头,太晚了!”夏松仁沉重地叹息道,“那突如其来的一刀霍乱了林逸体内的针气和内力,导致了他全身经脉寸断,我们刚才已经施行过急救,可也只能勉强保住林逸的性命,至于其他的,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啊!”
“林白修呢?难道神医林白修也无能为力吗?”桐叶虽与林白修素未谋面,可还是轻易地将林白修辨认了出来,她冲过去紧紧地拽着林白修的胳膊哀求道:“你倒是救救你的孙子啊,你不是当年叱咤杏林的神医吗?你不是号称奇迹的缔造者吗?你他妈倒是说句话啊!”
林白修被桐叶这一番连珠炮似的质问弄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含泪地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了……他是我的孙子,我比谁都还想救他,可是现在我真的无能为力,亏我还号称神医,可如今竟然连自己的亲孙子都救不了,真是讽刺!”
桐叶无奈又无助地松开了林白修的胳膊,然后静静地守在林逸的身边,任由泪水无声地流淌,她的手轻轻地抚着林逸的脸庞,喃声道:“你真傻,为了给夏紫菀报仇,竟然用自己的生命来冒险……如果换了是我,你也会这样做吗?”
林逸此刻陷入昏迷状态,自然没有办法回答桐叶这个痴傻的问题,可是他隐隐能够感知到外界所发生的一切,只是飘渺模糊得很,就像是睡梦中的世界一样,他能够感受到桐叶在轻抚他的脸颊,也能听见桐叶说的话,只不过他没办法做出任何回应,甚至想睁开眼睛看看桐叶也不行。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为了我这样做,可是为了你,我愿意!”桐叶喃喃自语地说及此处,突然转过身去,抹了抹满脸的泪水,昂起头望着林白修等人说道,“我有办法救他!”
“你有办法?”众人皆惊,“你有什么办法?”
桐叶擦干眼泪站起身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地决定:“我们鬼针门有一种叫做‘蝶魂针’的诡秘针法,它能将一个人经脉的精血气华转接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只不过这种针法我还从来没有用过,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过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一试!”
夏松仁、霍伯昌等人顿时喜出望外,可林白修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欣喜可言,他并不怀疑素来以诡秘奇法著称的鬼针门会有这种神奇的针法,可是世间万物讲究的是个平衡,任何诡秘神奇的针法都逃不掉这个定律,或许这个所谓的“蝶魂针”真的能救林逸,但是想必会付出同等或者更为惨痛的代价去交换,要不然桐叶早就说出来了,何必磨蹭到现在?
果然,桐叶的话音刚落,鬼獒便厉声喝道:“你疯了?蝶魂针的确是可以将一个人经脉的精血气华转接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但那个转接经脉精血气华的人必须是施针者本身,你想牺牲自己救他?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你会变成一个废人的,永远只能躺在床上动不了的废人!”
听闻鬼獒这个算不上详尽的解释,林白修瞬间完全明白了过来,一把将桐叶拉过去说道:“虽然我很想救林逸,可是我不想让你去替代他,如果只能一个换一个的话,那就由我去换,鬼獒刚才不是说那个转接经脉精血气华的必须是施针者本身吗?你现在就把蝶魂针教会我,让我去救林逸!”
“没用的,来不及的!”桐叶轻轻地摇了摇头,“蝶魂针的施展是有时效的,如果在事发12小时之后,就算是蝶魂针也救不了他了,你能在12个小时之内学会蝶魂针吗?我当初可是学了差不多半个月,就让我为他做点儿什么吧,就像是他对夏紫菀一样!”
林白修顿时无言,饶是他医学功底极其深厚,可他也绝对不可能在12个小时之内学会如蝶魂针那般繁琐诡秘的针法!
“你们都先出去吧,蝶魂针的施展必须要将患者和施针者彼此的手腕割脉相合,以达到气血相连的效果,你们在这儿会影响我治疗的!”桐叶说着,从袖间拔出了一柄匕首,摩挲在自己光洁白嫩的手腕上,准备割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