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乔小安,楚楠天就不会对她这么冷。
没有云墨,她的事情就不会被揭发。
还有楚韵,一直以来就看不起她,对她百般折磨。
而楚楠天……
楚楠天……
这个名字突然让她更加的恨。
他从头到尾都不爱她。
得不到的,那么……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袁艺凡的心里滋生。
滋生。
陈妈不敢再看袁艺凡的眼睛。
怯生生说,“少奶奶,两百块钱的打车费,加手术医药费一共一千五百多块,你还我一千五就好了。我也是工薪阶层,在楚家当保姆也不容易。”
“……”袁艺凡紧紧的抓住被褥一角。
“这是欠条,你帮我签个字吧。”陈妈已经写好一张欠条,正要递过袁艺凡时,看见她眼里凶光毕露,突然又缩回手,“那,那就不签了吧,但你一定要记得还我,我儿子考大学还要用钱呢。”
陈妈走后。
袁艺凡又问了医生。
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再怀孕。
医生给的答案还是一样。
说她子-宫壁太薄了,刮了这一胎以后都不能再怀孕了。
“什么叫太薄了,我这才第一胎。”
这语声,虚弱中透着怒意。
“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你说你这才第一胎同,谁相信?”
“……”袁艺凡脑海里隐约想起痛晕过去前,医生说过手术失误的话。
“不知道以前打了多少次胎,还装什么纯洁。”
“我明明就是第一胎,为什么只流了一次产,就不能再怀孕了?你们必须赔我。”
“有力气跟我们吵,不如好好休息。”医生也懒得理她,这种医疗事故也见多了,能推脱责任的,当然会使命的推脱,所以转身准备领着小护士离开。
谁知道袁艺凡竟然光着脚丫从病床上走下来,拽着这名妇产医生的工作牌不放。
“疯了吧,放手。”
“为什么就不能再怀孕了,你们赔我,赔我……”
“放手,叫保安,保安……”
袁艺凡像是疯了一样,紧拽着这名妇产医生的工作牌不放。
因为它挂在对方的脖子上,所以一直没有抢到手。
可她看清对方的名字。
看得清清楚楚,也记得清清楚楚。
“付医生,妇产科妇主任。”
“……”
“付明莉是吗?”
“……”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她也算是识相,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人帮她撑腰,所以松开了这付副主任的工作牌。
又退到了病床前。
隔壁床的产妇和家属一直看着她,觉得她怪可怜的。
刚才从床上挣扎着下床时,手上的针管都松了,这会儿一滴,一滴的滴着血呢。
隔壁床的家属也是看不过去,这才说了一声,“你们还站着干什么,病人都流血了,还不快止血?”
医院毕竟是医治病人的地方,袁艺凡再泼妇,可这付副主任还是吩咐护士给她包扎,又换了另外一只手继续输液。
她也不哭,不闹了。
只是记下了这名医生的名字。
记下了今天在医院受的屈辱。
也记下了害她走到今天这般地步的人。
所有的人。
她望着白晃晃的被褥床罩,恍惚而又虚弱的目光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丝腥红的怒意。
像是一只被困的猛兽,没有办法还击,却狠狠的、狠狠的仇恨着眼前的一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