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用的长绳索,穆竣一点也没浪费,精神高度集中神经紧绷着,直到绳子将苗强绑成个粽子还不放心,捡起苗强的枪和罗钢的枪,双手分别平举两把枪对准了炕内侧已经彻底昏迷一动不动的苗强。
“行啦行啦,他已经不能反抗了,你成功了你成功了。”那女孩从身侧抱住了穆竣,压下了他的左手,那因为撑身体跳进屋子割破的伤口和压着苗强手背玻璃碴子造成的伤口在流血,女孩本是想要唤醒‘疯狂’的穆竣,待到感受到男人身体上浓重的汗味后,突的感觉到一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一直试图保持的坚强也被瞬间攻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真正如一个普通女孩面对这种场面时的反应,小脸紧紧的贴在穆竣胸口,一只手臂抱着穆竣受伤的左手,一只手臂紧紧搂住穆竣的身体,不断的抽搐哽咽哭泣,所有的坚强在此刻化作对强大臂膀的希冀,娇弱的身躯颤抖着,让你不自觉的升起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女孩的表现反倒让高度紧张到有些神经质的穆竣反应过来,先看了看苗强,对方满脸是血手上也都是血,眼皮翻动着却已经没有了挣扎的空间,超强的战斗意志能够让他很快反应过来,却也能以再有作为去突破穆竣给他设置的‘粽子’捆绑。
放下心来的穆竣长出了一口气,才有时间反应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疼痛被一种叫做软玉怀中香的感觉压制下去,尽管隔着衣服,可女孩身体的柔软和饱满还是充分的挤压到他,那娇弱的哭声也正是穆竣最受不了的,右手枪依旧对准苗强,满是鲜血的左手犹豫了一下,捏了捏女孩的胳膊,本意是提醒对方可以了,谁料女孩抬头看了一眼穆竣,不仅没有松开,泪眼朦胧的又重新低下了头,更紧的抱住了他的身体,将之前一直压制的担惊害怕全部释放出来。
“宁宁,宁宁……”两位老人也在越来越近的警笛声中转醒过来,泪眼纵横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看苗强也不敢看穆竣,之前穆竣那副狠辣的模样他们也看在眼里,站起身拉过女儿,一家三口缩在一处,大事非面前沉着冷静的娇弱女孩宁宁这才察觉到自己因为害怕而失神的过程,羞红着脸颊扑到母亲的怀中,拿起炕梢的衣服赶紧穿在身上。
一辆辆警车停在了院外,村民们并没有因为穆竣的阻拦就真的都呆在家中,警车一进村子就有人指引着开到老宁家来。手里都握着枪的刑警先冲了下来,然后是身着警服的警车,钱东进也从远处的车中下来,更远的区域是杨平等县领导的车子。
见到宁家房屋内发生的一切,所有的警察都惊呆了,从6.2凶杀案的现场和尸体情况分析,凶徒手段残忍且技术高超,当苗强战场老兵的身份被挖出来之后,从专案组到市县的公干都传递了要谨慎小心对待凶徒的指令,一旦遭遇战要特别小心谨慎,如没有把握切莫靠近苗强。
随着苗强当年服役的资料被专案组得到,这位在那场反击战中曾经毙敌过十的功臣,其部队首长如今已经都是高居要职,当年的连长如今都是集团军参谋长,提及苗强的名字还拥有深刻的记忆,也是为数不多在当年战场上小规模团队能够与那穆老虎带领部队战士相提并论的强人。
就在刚刚,沿着穆竣留下信号追击的过程中,上面下达了让驻军接手的命令,两栖特战队的一个精英小队正乘坐直升机从云济市赶过来,围剿这位负伤的战斗英雄,普通公安干警所能起到的作用不大,即便是多人围剿,对方手里又有武器,伤亡会很大,听得连续的枪声,钱东进的眼皮狠狠的跳动,他怕出事,真的怕出事,在村子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功勋和事故就在一线之间,在甸榆县内再死几个人,这责任谁也担不起。
“人交给你们了。”看到刑警队冲了进来,穆竣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松了下来,身子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套上衣服的宁宁惊叫了一声。
穆竣对着过来扶他的警察摆摆手:“没事没事,给我支烟。”
“他的手还在流血。”宁宁身子动了动,又缩了回去,指着穆竣的左手说道。
“就这么抬走吧,要是有可能给他双手双脚都戴上手铐,也小心他自杀。”刑警队的警察听从了穆竣的意见,扛起苗强直接向外走,穆竣看着那张血糊糊的脸又喊道:“他犯罪了也是军人,对他客气点。”
这时候的一支烟,起到的作用无比巨大,静气宁神,穆竣靠在墙壁上,也顾不得水泥地面的冰凉,身子软软的靠在那里,一边让后面跑进来的医护人员给他的手和身上的划伤进行现场治疗,一边抽着烟,一边对着宁家一家三口致歉:“对不起,让你们一家受惊了,也谢谢你。”对着宁宁表示感谢,将地上那成圈粘在一起的塑胶袋提起来,夸赞之前宁宁的灵机一动沉着冷静,否则苗强也不会放松警惕,自己更不会有机会扔出玻璃碴子,也就没有了现在的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