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真尊便有些错愕的朝他望去,点头道“已近了。”
兰帝便道“其它且先不管,既然北冥尊你并未有其它念头,此事本尊自然助你。至于你我今日是否将遭遇其它变故,且待稍后再说。”
北冥真尊温言朝兰帝深深一躬道“在此谢过忘情尊了!本以为……本以为忘情尊知晓后定会气恼受骗,当场拔剑斩杀本尊……”
北冥真尊话音未落,兰帝才待说话时,空中高出突然出现一股剧烈能量波动,两人受此一惊,齐齐抬头望去。
就见着身高模样都已变了后的天玄月,此刻她全身为白光壁包覆,一头长发在结界壁中凌乱舞动着,一对眸子冷冷注视着北冥真尊,红唇轻启,声音便反复回荡着在周遭响亮。
“他不斩你,本仙却要斩你!本念你身世凄苦,也算得一身正气,资质又确实优异过人。当年虽知你迷惑自己师尊,迫其传你真尊之位,也没有因此拿你。
那时候,你虽做下这等事情,动机却也尚算可恕,对你师尊本也当真别有情意。如今,你却意图获得妖魔邪力,以全自身这些年来放荡淫秽损毁的修为。你道旁人不知你与守望宫现今两个长尊的苟且事么?”
天玄月这番斥责的话,直让北冥真尊愣那说不出话,不能反驳一句,却竟是被她这号从未见过,又分明强大至让她震撼的人物惊住了,突然见这么一号人跑到这里,将她的事情全说出来,如何还能有反应?
天玄月说罢,见北冥真尊愣住在那,又自冷然道“本仙念你毕竟身为堂堂一门真尊,斩你之前,容你留下话来。”
一旁的兰帝早听的只皱眉头,总决定这突然现身的女人很是熟悉,却又想不出来她那能量气息和意识波动,模样身材似谁的。
对于她所说的北冥真尊罪状,却不甚在意。他本来便想,管她是真是假,倘若是假,日后自有暴露时,那时候便过去斩了她,不就算了结了么?何必此刻去凭猜测判断那般麻烦。
北冥真尊此刻却渐渐回转过神来,望着半空中那如神一般不可亵du接近的天玄月,便忍着心头恐惧问道“你是何人?”
“这便是你最后的遗言么?”
北冥真尊一听这话,自知今日难以幸免,唯一生机就看一旁的忘情真尊会否出手救她,同时心里也燃烧起来一团怒火,便再无顾忌,怒道“你是何人?又算什么?在此大放厥词。当年若非师尊首先对我表露情怀,那时我又岂敢生出与师尊结下孽怨之念?
玄门规律,看似完善,实则诸多不全,如今的玄门还是浩劫前模样么?各派真尊均藏私心,与之相关的世俗家族,无不成显赫富甲一方者。
玄门弟子,多少出身平常,便是连修行上都落不得个完全公平!同等入门,那些家世显赫者,送得彩礼的,必然更早学得高明仙法,必然更得其它师兄姐照顾。原本的玄门,何曾如此?何曾与世俗利益挂钩?
倘若堂堂玄门仙境,竟如世俗一般污秽不堪,何言仙境?不错,本尊确实早该被扣上个放荡名头,但这名头,本尊丝毫不以为耻!
所谓守望宫,内中早已腐朽,本尊当年为助几个出声悲苦弟子离开悔过宫,主事之人却竟以此要胁,本尊那时已许诺别人,甘愿如此。
这些年,眼看玄门越渐腐朽肮脏,如何能不生改革重建之心?那几个长尊,算得什么东西,当年如此胁迫本尊,在锁妖塔中不知行多少肮脏事,如今不以此胁迫他们助我,还待何时?”
天玄月冷然道“本仙早知你有这番话说。你犯下大错,尚自以为所行是为天地苍生。难道当年你入派之时师尊不曾告诫你,仙门修行一道,决计不可急功近利?”
北冥真尊闻言怨气不消着反问道“与此何干?”
天玄月抬手把玩着凌乱飞舞的长发,淡淡然道“枉你身为玄门仙派真尊,如此浅显道理竟不懂得。你所行便是急功近利。
浩劫之变,确实断送仙境过往积累努力,然这岂是你区区北冥真尊一人可改变。守望宫淫秽腐朽之事,本仙自也知晓,然却非守望真尊之过,乃守望宫所有弟子之过,又岂是一朝一夕可能变更?
想当初数万年玄门仙人倾尽心力积累之下,方有浩劫前那般玄门仙境无非真仙景象。
你以堂堂玄门真尊之位,不思于危难中与玄门力挽狂澜,却以一己急功近利之心,以一己仇恨偏见之心,欲使本已风雨飘摇的玄门更添寒霜。是以,本仙今日斩你无饶!”
北冥真尊知她出手在即,一旁的兰帝不知发呆想着什么,全没有出手救她之意。自知已无幸免,喝喊道“今日本尊葬身此地,却无悔。玄门今日之腐朽便是本尊不能作为成事,他日亦难逃覆灭!”
半空的天玄月缓缓抽出腰间仙剑,面色寒霜开口道“不知反省,让本仙手中圣剑天玄月送你步入天地轮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