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南斗真尊的眼神出奇平静,便如方才威胁的话语般,毫无盛气凌人架式。
南斗真尊几番发力试图推进或回抽,都是不能,被握紧的拳头只感觉到源源不绝的能量疯一般顺着手臂往身体涌,过处,麻痹起来,渐渐没有疼痛的知觉。
接着就听兰帝开口道“出手前最好仔细想想那后果。”说着,猛一松手,南斗真尊便控制不住势子的蹬蹬后退。
“出手很容易。但这选择的结果,可不那么简单。你不可能战胜,也许我会杀死你,也许只会废去你一身修为。如果你死,我怕也寻不着其它能破阵之人,陪葬的是南斗山此刻数以万千计的弟子。若你不死,等待你的是守望宫审判,是你门下许多弟子匆忙赶至后羞愤而不能接受的场面。”
南斗真尊听着他似威胁的说话,一击出手出乎意料的无功而返结果,渐渐冷静下来些许。不由后怕起来,却更不能接受对这魔头妥协,就要发话时,兰帝先开口来道“堂堂一门真尊,这等心性修为如何使得?”
说着,一只左手便开始聚集起黑色剑气能量来。
“我等既身处玄门,当先论理才是。昔日南斗门第二代真尊,曾于世俗遇一女子,觉其体内寄存一穷凶极恶之邪灵。然当时却不能断言到底那是那邪灵已主控那女子意识,还是仅仅借那女子身体做暂时栖息之地。
于理,他本当将那女子带返玄门紧闭,以防那邪灵造成祸患。然于玄门律法,则不当能如此。后来他便做下决定,将门派内诸多事务放下一边,在那下村镇中停留下来。他决定用等待,避免可能发生的祸患,用等待给予那女子本身一个自由而理所当然的平静生命。
他自认为,那女子本是无辜,天将横祸,倘若再将她带走玄门紧闭,便是在为着大众之利而将她牺牲了。这一等,竟是七年,那邪灵终于离开那女子身体,欲往他处,他才紧跟在后,将那邪灵降服。”
南斗真尊听他说罢,便忍不住喝道“本门祖师事迹,本尊自然晓得,何须你来提?”
兰帝不以为然道“你既知道,那也当明白,我何以要直接寻上来你。南斗门之道,除恶,舍己,护善。那封魂阵中女子不过是寄存魔尊部分意识,其本身自有另一灵识生命。
却因不幸,被魔尊意识附体,然后又被你们南斗门以封魂阵限制自由,于一片无人的区域里,孤独寂寞的渡过至今。这般行为,算得是南斗门之道?”
说罢,不待南斗真尊开口,便抬抬左手凝聚的强大黑光剑气,淡淡然道“若南斗门算得玄门正统仙门,你自当解去封魂阵,亲自守护那女子左右,防其受害。倘若不如此,如今南斗门早已算不得真正仙境门派,我便一剑让南斗山从此消失。”
南斗真尊顿时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只愣在那里一脑子的慌乱不知所措。想不出来反驳的话,却又不能承认他所言。也没有先前那满腔羞怒支撑他不顾一切,就开始顾忌起这山上许多弟子性命来。
他不怀疑面前的魔头能毁灭南斗门,也不怀疑他当真敢如此做。
兰帝不待他多想,便又开口道“看来南斗门真道已失,存在已无意义,如此真尊,又教的出什么徒弟?罢了,便化做烟尘去吧……”
说话间,这房屋里,房屋外的天地真气能量,便突然被那手上黑色的剑气能量引动,铺天盖地般的,无孔不入的疯狂聚拢过来,带的空间和一切仿佛都被狠狠朝它拉扯。
南斗真尊急切下忙喝阻道“慢着!”
就又急忙补充道“你所言非是无理,却也未必便是事实。你又如何知道,那女子在自知体怀邪魔意识情况下,不是自愿被封印于阵内?”
兰帝便停下来动作道“既然如此,不若一并去亲口问问那女子,倘若答案如你所说,我便走。倘若不是,你便解去阵法,送她回故里。”
南斗真尊见他停止动作,顿时松下口气,听他如此说,便咬牙答应下来道“好,一言为定!但倘若你意欲借机使强,就是南斗门一门灭尽也绝不会容你为所欲为!”
“区区南斗门还不配让我使诈。”
南斗真尊顿时又暗自恼火起来。却也不得不忍下来,心里其实有着担忧,觉得不过是想骗出那女子封印之地。但如今形势分明,也别无选择可言。
即使兰帝当真打的这注意,到时候强行破阵,也能免却南斗门灾难,日后,他自也不可能立足玄门,必成人人可诛的祸害。
南斗真尊哪里知道,兰帝突然改变主意,跟他论起理来,只是因为心里想起来太上真尊和照。想起来这里是天玄仙境,就觉得,若非不得已,还是不当造下灭派结局的好。
心里就将天玄门和地魔门划分开来对待了。穷凶极恶之地,力量为尊之地,杀伐理所当然。玄门仙境里,却当遵循这里规则,倘若当真对方都不遵循的时候,那他便不需多说什么了。
他仍旧无法断言,太上真尊待他及所谓之心如何,这忘情真尊既然交托于他,也不当不毫无背负真尊之位的责任和觉悟。
况且,此刻的兰帝,真不知道倘若离开天玄门,他当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连一个想要去的地方,都没有。
进入南斗门秘地的传送入口,就在这房间里。南斗真尊将那具冰棺施法移开,下面就露出个传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