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擦了擦微微见汗的额头,周泰拄着长枪开始自言自语:“呼——果然没错!这是生之气机与死之气机相互挤压,形成范围型的攻击偏转效果!”
又擦了把汗,周泰开始了吐槽:“他奶奶的,果然不做武修是个英明神武的决定!这还没怎么得呢,就累成这个鸟样了,要是做这个冲锋陷阵的武修,就是不被敌人卡擦了,也得活生生累杀啊!”
周泰刚吐槽完自个儿,他的面前便噗通声跪下了一男一女两个身穿破衣烂甲,溃兵一般却手里头握的不是武器而是锄头的青壮来。
“野人姜公平、姜姬氏叩见天子!愿天子仙福永享,万岁万万岁!”
那跪倒的青壮男女,口里头把“仙福永享”与“万岁”喊的山响不说,还五体投地的对周泰行起了大礼来。
周泰抬头一看,却发现他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了一片正在开垦的井田附近。
这对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野人“夫妇,显然是响应周泰颁布的“授田令”结成夫妇后,新划得了八十亩授田之土所以正在奋力开垦的黎民百姓。
“平身,都快平身。”
连拉带拽的将受宠若惊的姜公平夫妇弄起来,周泰这才将还在百步之外的周神秀招呼了过来。
等周神秀依依袅袅的走到周泰身边时,周泰已经从姜公平夫妇的口中得知,这几日所发生的最大事情便是“赵大夫”与“薛大夫”两人互相指责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原本只替众人医伤看病的“苏上卿”看不过眼,主动承担起了日常政务的处理……
毫无疑问,这对姜公平夫妇所说的“大夫”与“上卿”,指的是春秋时期的官僚以及身份体系——周天子、诸侯、卿、大夫、士、国人、野人、化外蛮夷。
换句话说,在姜公平夫妇乃至更多黎民百姓的眼中,虽然周泰耗费功德任命了赵千机与薛狐楚两人做“村官”,可他们却仅仅被黎民百姓们看做了士大夫,无官一身轻的弱女子苏青黛却是比他们级别更高的“上卿”。
毫无疑问,这又从侧面说明了磐世界的先秦时期,至少女子出仕做官什么的是不被抵制的正常现象。
嗯……神秀那丫头,不也曾为大秦皇太女的么?
莫非,这也是条值得深挖的故事线?
当然,这个念头也是在周泰的脑子里稍微冒了下,就被他给丢到一边,现在的他显然也还没有精力去挖掘磐世界大秦皇朝覆灭之后,为什么连以严谨著称的《太史公书》中记载的扶苏也变成了公子与皇太子这个问题。
在一路的五体投地大礼参拜的百姓目送之下,周泰带着周神秀匆匆赶回了已经初具集镇气象的营地,三天多一点的时间而已,营地的中央已经多处了个宽门大户的“衙门口”。
不是“村官”的村官苏青黛,便在大门敞开的这处衙门内处理着公务以及医伤看病的隔周琐碎事务,周泰与周神秀走进衙门之内时便看到苏青黛正在于一对男女说着话。
乘着衙门内三人不注意,周泰拉着周神秀躲在门外偷听了起来,于是他很快便基本弄清楚了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对男女也是响应周泰的授田令,结成了夫妻后来找苏青黛要婚书与授田田契的,只是苏青黛似乎并不打算将婚书与田契颁发给这二人。
虽然前面苏青黛与二人说什么周泰不知道,但在周泰偷听的时候苏青黛正在说的话时:“赵月女,你休要替这无赖子隐瞒!你莫忘记了我可是医生,你脸与脖子上的青乌是摔的么?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是女人,所以应该找个男人依靠,可这无赖子绝不是什么良人!”
这些话,显然是与那女子说的,接下来就听到了苏青黛呵斥那男子的话语了:“祟璜,周泰所活转过来的千人之中,数你最为偷奸耍滑,有了好处你绝对不落下自己,有了要出力的地方你最是能够磨工偷懒,周泰他才不过三日不在而已,你便原形毕露的连活儿都敢不做了么?!连赵月女这样的弱女子也敢恐吓威胁了么?!”
不过随即,就有个显得有些轻佻的男人声音,从衙门内传入了周泰的耳中:“苏上卿,你这可是血口喷人,我祟璜极本分极老实的,偷懒什么的我认了,反正大家都排挤重伤与我,我不认也不行啊……”
略微停顿了下,那男人的声音更轻佻了些的继续开了口:“只是,苏上卿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恐吓威胁了赵月女?没错,她脸与脖子上的青乌痕迹确实都不是摔的,是我与她做那男女之事行周公之礼弄出的痕迹也不行?苏上卿,我看你还是个没经人道的雏儿,这些事情的细节便不用与你说了吧?免得你羞臊不是……”
“崇璜!你、你给我住口!”
没等那崇璜说完,苏青黛又羞又气的声音已经忍无可忍的打断了崇璜。
“住口?凭什么啊?说起来,苏上卿你算什么上卿啊?做人可要守本分,天子可没给你名分……”
听到这里时,周泰终于忍不住的抬脚就进了那衙门之内,然后用高八度的声音说道:“崇璜是吧?恭喜你,从即刻起你的身份降为奴隶了,我没有给苏上卿什么名分,可惜……她依旧不是你可以折辱的。”
周神秀笑嘻嘻的跟在了周泰身后,完全没有阻止周泰对那个崇璜施以严苛惩罚的意思,因为在她看来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总有一部分人喜欢“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这种人就得好好教育教育的不是?
周神秀生活的时代,可不是“南京徐老太”之流可以肆意讹人,然后老人摔倒无人敢扶的所谓法治社会,而是法律严苛的大秦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