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全军就会陷入溃败之势。
思及此处,徐质不再犹豫,当下对左右喝道:“后阵变前队,前队挡住川军攻势,全军缓缓退回城中。 若有奔逃者,就地斩杀!”
这徐质毕竟不是脓包,他心中也知,若是直接下令撤退,然后整支兵马一窝蜂似的向城里逃去的话,那完全是自己找死地想法。
在两支兵马已经完全混战到了一处,并且自己地兵马被对方紧紧咬住,根本不能将其甩脱之时若下了这种命令,其结果不外就是曹军阵势彻底崩溃,川军就势向前掩杀,不停斩杀已经崩溃掉的曹军,并且极有可能趁着混乱杀进城中,夺取城门地控制权,进而将武功城夺下。
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放弃掉已经被川军死死咬住的前队,用其将川军给彻底的拖在原地,以保证中军与后阵可以平安的撤进城中。
奈何徐质心中计议的很好,却忘了薛冰已经引着部分兵马从混战中冲了出来,并且突入了曹军的中军阵中。
只见薛冰手中长戟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而每一下闪光就代表着一条生命的消逝。
加上他杀了这一阵,身上那件银铠居然未曾沾上半点的血渍,除了说明薛冰的武艺高到了变态的境界外,徐质也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解释。
眼见得薛冰就要杀到近前,徐质再也不敢耽误,慌忙拨转马头,引着中军大部就向后逃去。 奈何薛冰都追到了这里,如何会轻易放其逃走。
只见薛冰手中长戟依旧翻飞不止,口中大喝道:“徐质鼠辈!枉为名将之后!竟然临阵退逃!”
其声甚为嘹亮,加上薛冰又示意左右兵士,皆高呼此言。 一时间,只听见曹军阵中,喊话声不绝于耳。
这些话,除了让徐质心气浮动,气血翻腾,怒气攻心之外,对曹军士气也是极大的打击。
本来昨日薛冰在战阵之上露的那一手就让曹军兵士心底里升起一种“这种猛将,我们能打过吗?”的疑问。
而在今日薛冰叫阵之后,徐质要引兵出城应战时,不少曹兵心里都不大情愿。
直到了此时,居然听闻自家主将竟然临阵退逃,这使得少数几个还在拼命撕杀的曹兵一下子就泄了底气,竟然不知当不当继续打下去。
至于一些久经战阵的老兵,心里初时还以为这是川军的惑敌之策,但当其回头去望,见到那徐姓大旗歪歪斜斜,正以极快的速度向武功城飘去之时,心里也已经相信了此言。
一时间,无数曹兵纷纷向着大旗的方向逃去,很多陷在川军重围之下,不能逃脱之人也慌忙高呼:“我愿降!”然后在川军的逼视下,将兵器丢到了一旁,按照川军兵士的要求,高举双手蹲在了地上。
当更多的兵士发觉身旁的同僚或是逃窜,或是投降之时,这些人也开始加入了逃跑或者投降的大军。
投降的还好,会被川军收了兵器然后统一看管着。 而那些四面逃窜者,不但冲乱了曹军本来的阵型,更将许多受伤倒在地上的同僚给践踏至死。
一时间,武功城前好似成了修罗炼狱,惨叫声此起彼伏。
薛冰此时却没有时间去搭理这些,他见曹军已呈溃败之势,当下除了喝令兵士向前冲杀外,自己亦倒提长戟向徐质追去。
他心里明白的很,若不能除掉徐质,那么这场仗很可能会继续打下去,若能就此将其斩杀或者擒获,除却拿下武功城之外,大军向西北挺进的道路上也将再无阻碍。
而曹军此时呈溃逃之势,因此也没有谁会主动的冲到薛冰面前,挡住其的去路。 因此,薛冰只要利用手中的长戟,将少数几名在前方奔逃的曹兵给斩杀便可继续向前追击。
这么一来,薛冰仗着赤兔马的过人脚程,渐渐的甩开了身后的兵士。 同时,也渐渐的缩短了与徐质的距离。
眼见得薛冰只要再追一阵便可追上徐质,而且其与城门的距离还有很远,怎么瞧,那徐质也绝对难以逃脱薛冰之手了。
就连薛冰自己,也这般以为,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些须笑意。
偏生就在此时,薛冰突然发觉侧方一点亮光一闪,随后弓弦之声起,跟着便察觉有利箭袭来。
却说在这混战当中,左右皆有无数弓手,因此弓弦之声响起也不奇怪,加上左右流矢无数,因此薛冰也经常注意着四周动向。
只是此时眼见得即将追上徐质,薛冰的注意力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偏生就在此时,突然有暗箭袭来,亏得薛冰反应过人,连忙向后一闪,可惜毕竟慢了半拍,未能完全闪得过去。 然后左近之人便见得一道银光闪过,猛的没在了薛冰的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