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徐质正挥斧杀敌,堪堪杀出一条路来,引着兵马想要退出城中。
这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前面,根本未料得背后有箭袭来,又兼左右喊杀声震天,将利箭破空之声尽数掩盖了下去。
是以当徐质一斧又劈死一名士兵之时,突然觉得后背一疼,巨大的惯性带得他往前一倒,整个人伏倒在了马上。
于马上回视身后,远远的瞧不真切,只是隐约见得一金甲将领手持长弓,正望这边打望。
“今日一箭之仇,他日定会来报!”心底暗中打定主意,回去后定要问清那金甲使刀的将领乃是何人。
原来王平这一箭,虽是奔徐质后心而去,但是徐质于马上来回挥斧劈砍,身子不停的扭动,因此这箭最终未射到要害。
只是这一箭也让徐质丧失了战力,若非其中箭之前已经杀出重围,此番定要命丧于乱军当中。
却说王平一箭射出,见那曹将登时倒在马上,心中只道其必死无疑,当下也不再去追,只是指挥兵士将未曾逃出的曹兵围而歼之。 但凡降者,则统一带到一旁看管起来……
就在王平指挥军士破了徐质回救长安的兵马之时,薛冰躲在房舍中已经将想要知道的东西尽皆问了出来。
只见薛冰瞪大了眼,一脸惊讶地望着面前的辛敞,口中结结巴巴的念道:“就……就这么简单?”
那辛敞先时被薛冰好似玩弄一个傻小子似的戏耍,直到此时见了薛冰惊讶的样子,才觉得心里好过了许多,不自觉的直了直身子,昂着头道:“正是。 ”
薛冰只觉得自己很失败,他万万没想到这办法居然是这么的简单。 信鸽,这种在后世连小朋友都知道的东西,他居然给忘地死死的。
拄着额头,薛冰觉得平静了一些后忙问道:“这种信鸽,曹军是否各处都有配备?”
其实这个问题,若是最先问的话,辛敞绝对不会说。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抱着说一个也是说,说两个也是说的心态,辛敞很老实的答道:“因为是最近两年才发现这种鸟还有这种习性,因此并没有大量训练,仅仅只有几只而已,而且路线也仅限于长安到秦川,或者长安到陈仓。
”
薛冰听了辛敞之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幸好曹军并没有大量配置信鸽,否则以信鸽地传讯速度,许多战术都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其实薛冰以前并非没有想过信鸽这种东西,只是他潜意识以为这种专门用来进行送信的鸽子是需要经过训练的,而他自己,并不知道如何训练这东西,便再也没去想过。
而当他听了辛敞之言,才知信鸽地训练方法,实在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几乎没什么训练,只是要让鸽子将某地认定为自己的家,就可以了,所以他刚才才会表现的那般惊讶。
一方面是惊讶信鸽居然这么容易培养,一方面也是懊恼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尝试一下?否则若有了信鸽,自己的战略在成功率上岂非又要提高许多?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种技术还没有在曹军中广泛的普及开来。 而且懂得的人,目前也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虽然曹军中已经有少数将领知道了信鸽地妙用。 不过在目前这种情况来看,他们可没什么机会向曹操提议,在各个城市中培养信鸽。
而自己,现在则要立刻修书一封投往刘备处,告知其信鸽的妙用。 至于剩下的?那就和他薛冰没什么关系了,刘备自然会分派合适的人去负责此事。
心中计议已定,薛冰再此望向辛敞,正色道:“最后一个问题,这些信鸽,是由何人训练出来的?”
辛敞听了,脸色突然一变,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心中本不想说,只是薛冰若从他这里问不到,定会去为难他姐姐。 他可不敢将自己姐姐放到这个人的面前。
思量再三,心里估摸着:“便是告诉于他,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吧?”这般一想,稍微放下点心,对薛冰道:“这些信鸽,平日里都是由家姐饲养。 ”
薛冰闻言一愣,脑袋里又闪过了那个身影。 随即一想便明白了过来,口中轻道了句:“女人啊!不管哪个时代的,都喜欢鼓捣这些东西。 ”
辛敞虽然离的近,但也未曾听地真切,当下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并且不停的观察着薛冰地表情有什么变化。
可是那薛冰突然面露笑意,念了一句:“外面已不复闻沙伐之声,想来曹兵已然退去矣!”话声未落,只见一人满面喜色的行了进来,口中喝道:“末将王平,参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