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血龙戟,又瞧了瞧自己所在之所,见头顶上尽是石壁,便料得自己定是被人抬来此处,否则自己又不会穿墙,从山上落下,又如何能落到洞里中来?
歇息了一阵,自觉恢复了些力气,薛冰瞧瞧左右无人,便欲起身查看一番。 哪知他不动还好,这一动,便只觉得混身上下,皆似散了架一般,疼痛难当。
尤其是胸前之处,火辣辣的最是难受。 “看来我这下摔的不轻,估计身上断了好几根骨头。 ”薛冰现下也是久经战阵,这一动,便将自身状况猜得了个大概。
不能动,薛冰只好乖乖的躺在那里。 他只觉得脑后枕着的东西甚是柔软,想来定是救他那人帮他垫在脑后的。
不过他现下动不了,也没法探手将那东西拿出来,查看一下到底是何物。 只得转一下自己的脑袋,用眼睛地余光去瞧。
但见一虎皮状的物事落在眼中,薛冰只瞧了两眼,便于心中暗道:“怎的这般眼熟?”又瞧了两眼,猛然想道:“这不是我无意中抓来的那虎皮吗?怎的在这?”随后想了一下,才想起来,那虎皮自打被自己塞进怀中后,便一直带在身上,却是未曾取出,此时竟被人拿出垫在其脑后,当做枕头用了。
转回头,让自己的头部觉得更舒服些,薛冰躺在那里,仔细的回想起先时所发生的一切……
那日,薛冰正在马上对付祝融,胯下战马受不住折腾,动了两下。 哪知就这两步,竟然从山崖上掉落了下来。
那薛冰正和祝融纠缠着,哪曾留意过自己脚下,待他反应过来时,整个身子已经飞速地向下落去。
掉下之时,他甚至能清楚看到崖边上有数名兵士探出头来,口中似是在呼喊着什么……
掉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薛冰甚至觉得自己甚至比那些雨点落的还要快,因为他身上没了被雨点砸到的感觉。 而此时景物飞快的在眼前划过,而他地大脑却异常的清醒。
他甚至还能去看看祝融那被吓得变了色的脸,薛冰瞧见这般样子,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手上一使力,就将那祝融抱在了怀中。 “若能救下一个,也算得一个吧!”
转过头,正见自己那匹战马,只见那马也正瞪大了双眼望着自己,薛冰心下苦笑:“马啊马,倒是我未明白你地好意,我若不引兵出,倒也不会有这事,倒是连累了你。
”正瞧着,突然见那战马大嘴一张,竟然咬住了自己,而后脖子一甩,就将自己丢到上方。
此时那马整个身子横着,一侧向下,一侧向上。 而薛冰,抱着祝融恰好在战马上方,那马好似一下成了两人的肉垫。
薛冰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突然便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似的。 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便让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原来这山崖,初时陡峭如壁,但是落下一阵后,便开始斜斜向下。
那马刚将薛冰甩到自己身上,整个身子便砸到了斜坡之上,而后借着巨大的冲击力,这匹马好似一个雪橇一般,在坚硬的斜坡之上向下划去,一路上留下斑斑血迹,便是大雨倾盆,亦无法将痕迹冲刷干净。
却说这马用自己做垫,直滑行到了山底,这才停下。 一双大眼又瞅了眼不远处的主人,而后脖子一软,脑袋扑通一声砸到旁边泥泞当中,就此没了生息。
此时那薛冰因为强大地贯力,从马身上被甩了下来。 在地上滚了数圈,于不远处停下。
这一下,却又将他摔的醒了过来,只是头昏脑帐,不甚清醒,睁开眼睛,瞧了一眼不远处已经没了生息的战马,又瞧了眼身旁的祝融,而后便再也坚持不住,脑袋又是一沉,再次昏了过去。
却说这二人一马,从山崖上砸落了下来,虽然后半段乃是缓坡,而且大半的力都被那马给受了。 不过从高处落下所造成的冲击力,也非常人所能忍受。
只是哪马受了大半力,另外的大部分力道也被薛冰给受了去,最上面那祝融,倒只是受了些小伤,此时被雨水浇上一阵,已然醒了过来。
在地上坐了半晌,左右看了一阵,祝融便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落崖之时,自己被薛冰突然拽到怀中之事,她却是记得的。
不过她却未想得太多,坐在那里,缓过来了气,随后蹒跚着来到了薛冰面前。 探了下,尚有气息,祝融将落在不远处地长戟拾了起来,便欲一戟结果了他。
就在此时,祝融突然发现了什么似地,望着薛冰定定的出神。 只见薛冰胸前地战甲早就撕裂了开,内里露出一截虎皮,祝融瞧见这片虎皮,突然下不去手了。
又回想起落崖时,自己被其揽在怀中,才免于一死,手上这长戟,却是说什么也刺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