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人想,反正皇甫楠的婚事肯定是要经过包大人这一关,他的心思包大人都知道,甚至包大人还愿意让他和皇甫楠一同前来陈州,这说明包大人对他与皇甫楠的事情,是乐见的。至于皇甫楠会不会对别人有了心思,展昭觉得在他这样严密的防护之下,别人大概是不会有什么机会与皇甫楠接近的。
所谓慢工出细活,展昭还是没将方戒的话放在心上,他觉得这事情还是慢慢磨会比较稳妥,反正他都做好要陪皇甫楠耗到底的准备了。
陈州知府严均,长得眉清目秀,方戒说人家是个书呆子,可看人家也懂得跟展昭你来我去,讲几句客套话。方正皇甫楠觉得这人不像书呆子,倒是像个谦谦君子。
说起案子,严均就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在下无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半年之久,总算是皇上心牵陈州百姓,派几位前来协助我等捉拿凶手,这些日子,就辛苦几位了。”
展昭笑道:“严大人客气了。”
严均指向身旁的张煜晨,说道:“几位在陈州停留期间,有任何需要,只管与张捕头说。”
展昭朝张煜晨微微颔首,“有劳张捕头。对了,严大人,不知是否方便给我们一个办事的地方?”
严均忙道:“展大人这么说,便是折煞我了。办事的地方我早就为几位准备好了,与案子相关的册子也全部搬了过去。几位这边请。”
展昭等人一直尾随严均至办事的地方,里面摆设简单,只是一摞厚厚的册子堆在书桌上十分扎眼。
皇甫楠见状,走过去拿起其中一本,上面记着的是第一个死者的资料。
仵作验尸时,发现肋骨断了三根,身上有多处瘀伤,应该是被人拳打脚踢所致,脸上有红肿,掌印与死者的掌印相吻合,是死者生前被威胁要自打嘴巴所致。死者并没有遭遇性侵害,但却在死后被刻意摆成是跪趴在地的忏悔姿势,抛尸地点是在陈州西面的小树林。
皇甫楠又找了后面几个死者的资料,几乎都是一样的作案手法,抛尸地点不定,但都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
她将最后一名死者的册子合上,抬手掐了掐眉心。
很明显,凶手有暴力和虐待倾向。
展昭也将手中的一本册子合起来,看向皇甫楠,见她还在掐着眉心,皱了皱眉,“你别掐了。”眉间都被她掐得红了一片,她都没感觉吗?
皇甫楠一怔,倒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手放了下来,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就在这时,张煜晨有些匆忙地走了进来,“展大人,皇甫姑娘,适才有人来报,今日在护城河边,又发现了一名女尸。”
展昭和皇甫楠对视了一眼。
展昭说道:“那就劳烦张捕头陪我们前去现场走一圈。”
张煜晨点头。
一直被一堆册子淹没的方戒此时艰难地从资料中抬起头来,问皇甫楠,“我也要去吗?”
还不等皇甫楠说话,就听到展昭说道:“皇甫去,你自然得去,否则要你何用?”
方戒:“……”
展昭等人到达现场的时候,护城河旁已经围了一堆的人,大伙儿见到官府有人前来,十分自觉地让出一条路。
尸体已经从河里捞了起来,仵作也到了现场正在验尸。
皇甫楠看到那个仵作,不由得诧异了一把。她不是没见过仵作,而是一般仵作都是男子,地位并不高,可这陈州的仵作十分新鲜,她是个姑娘,而且还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姑娘。姑娘旁边还跟着两个小助手,一人手中捧着水盆,一人手里拿着干净的毛巾。而验尸官对这个女仵作,态度竟也十分尊敬。
皇甫楠心想,这是她到来北宋之后,见到的第一个有这样排场的仵作了。
那个仵作在见到皇甫楠之时,眼中也闪过讶异的神色,随即站了起来。
女仵作名叫纪蓉,她将手放进水盆里洗了洗,然后接过毛巾将手擦干净,才与展昭等人说道:“这具女尸死于一天前,身上有多处瘀伤,肋骨断了四根,是硬被人踹断的,脚踝扭伤,脸上并无掌掴的伤痕,致命伤是脖子骨断了。”
展昭:“是被凶手拧断的吗?”
纪蓉摇头,“不是,她的头部有肿块,应该是在与人纠缠中摔倒,头先着地,便将脖子摔断了。”
皇甫楠:“除了脸上没有自己掌掴的伤痕和脖子骨断,造成她身上伤处的人是否与前几名女死者的人相同?”
纪蓉看向皇甫楠,“从踹伤肋骨的那一脚看来,应该是同一人。”
方戒闻言,问皇甫楠:“如果是同一人,凶手应该会在人死了之后,将她摆成跪伏在地上的姿势,可是为什么没摆?”
皇甫楠的目光落在死者身上,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是因为死者并没有做完凶手想要她做的事情,所以他就不想多费气力,直接将她丢弃了。”
方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