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季守家这个父亲来说,季安宁更加敬重季守业这个大伯父,她觉得他实在太过伟大。当然这个时代里的长子们都非常的伟大,他们都很是自然的把照顾弟妹们当成自已应该尽的责任。
而这个时代的弟妹们,相对来说同样是非常可爱,他们是信服长兄的权威。也愿意听从他的意思行事。许多的事情,都是相互成就,单一方的付出总会有不足所在,再说亲情也不是不能消磨掉的情意。
田大娘和田二娘都是非常会说话的人,她们提及叶家家学里的事情,特别言及初初学弹琴时,同窗的各种表现及夫子毒辣的评语,让人听后忍俊不禁的笑出来。“前年,来教我们弹琴的夫子,他是非常出名的琴师。叶家付出重金才请到他教授我们一年的琴艺。”
“我是在家里摸过琴的人,可是在他面前弹起来,很有些气弱,夫子评说我弹琴如同在弹棉花。可惜我没有生成男子,要不家里冬日里棉被,就不用去外面张罗,直接由我来弹就能织成被褥。”
三个年纪大的女子,都被田大娘田二娘的话吸引过来,顾八娘更加鼓励她们两人说:“别别人说你们两个的事情。说一说别人的事情。”田大娘和田二娘笑着交换一下眼神,田大娘说:“夫子是希望我们在琴技上面有所进步,所以才会这般鼓励我们。
那些话,就不要再说了,反正被夫子骂哭的人,最后都能弹得一曲能在人前亮相的琴。”田二娘笑着赞同说:“夫子说,我们没有太好的天分,更加重要我们习琴的心,所以他愿意不顶着师傅的名号,教导我们这些人,练习会二三首能入耳的琴曲就行。”
顾九娘感叹的说:“叶家愿意花这么大的心血请这么一个人来教导琴,难怪现在外人要进叶家的家学,比从前还来得艰难。”季安宁立时明白季宝花为何不敢私下里再去为难季洁悦,原来她也怕会激怒邵氏,直接断了她在叶家家学的供银。
季安宁好奇的打听起来:“我那位庶姑姑可曾跟过这位琴艺高超的夫子学过琴?”田大娘田二娘笑着摇头,田大娘说:“夫子只肯教导二十人,除去叶家自家的人外,我和二娘子还是沾了顾家的光,得以在一旁跟着学习了半年。”
田二娘瞧一眼田大娘,她笑嘻嘻的说:“后面半年我也跟不上进度,干脆自觉退出来。最后半年只有叶家的人留着继续学,我们这些外面的人全退了出来。”顾八娘很是理解的点头,说:“大娘,二娘,难怪这两年你们弹的琴有些味道起来,原来是遇见名师。”
田大娘直接捂脸,田二娘笑弯了眼说:“八姐姐,你就没有听出来,我们练来练去,就只练那几首,从来不会多一首。夫子说,一招鲜。让我们不用贪多,只专精两三首,一首阳春白雪的调子,一首细雨春风的调子,一首平淡童谣的调子。将来万一要弹琴时,拾合适的弹,也不会太丢脸面。”
顾八娘和顾九娘笑着点了点头,田百珍笑瞧着季安宁说:“宁儿,你也可以这样试一试,只是不要练习跟大娘子和二娘子一样的曲子。”季安宁赶紧摆手,说:“我就是那个天生弹棉花的手,我还是慢慢的做我的针线活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