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叶晨给钱给拖拉机师傅,那师傅死活不要,然后急了眼,老师你是好人我要是收了你的钱就得遭天谴。
说着,师傅开着拖拉机走了,尾巴管子喷着一长溜黑烟,他站在后面静默不语。
叶晨扛着一袋子书,走在乡间小路上,想着一年时间十多次,五年时间,五十多次,她也是这样走着,这路上都是她深陷的脚印,她一个城市里的女人,一定会更吃力。回到村子,把精心挑选的课外书放进教室角落的书架里,那里摆的满满当当,上千本书,都是她一个人背回来的。
晚上,他回到她曾经住的地方,现在成了他的,里面简简单单,一张木桌,一张床,盆盆罐罐,还有几个破瓦罐里面种着不知名的花草。
叶晨给几个花草浇了水,然后坐在书桌前,窗外就是一片璀璨星空,干净的能让任何一个忙碌得忘记去抬头的城里人感到心颤。他拿起钢笔往墨水瓶里吸墨后,开始备课,她留下的书本、笔记都保存完好。每次觉得累的时候他就喜欢看一看她的笔迹,密密麻麻的笔记,字迹娟秀,很好看。他想,他的字什么时候能这么漂亮就好了。
等备课完,夜晚的星空漂亮的时候,他喜欢跑到外面,坐在小马凳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哪一颗最亮。听说,人死了,会化作星星,看着下面的人。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叶晨有时候想着。
在他来长运村这段时间,柳姐挺着一个大肚子来了村子,同行的是孟然,还有那个李墨庄。
柳姐来了,在学校山后那座孤零零的坟包面前庄而重之地上了炷香,说了会话,忍不住哭了。
从叶晨的口里她知道苏月的故事,三年前,她还在医院里见过昏迷中的这个女人。
也许是同情,也许是敬佩,也许带着不解,那个女人把自己葬在了村子,躺在这里长眠不醒。
柳姐怀孕快七个月了,还有三个月就要临盆,最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她走的时候,叶晨没走,平时大大咧咧的闺蜜孟然在这时候也没多说话,质问啥的。
柳姐在之前就给她说了,他在还债,不是欠山里这些孩子的,也不是欠苏月的,他欠的是自己的。
柳姐理解他,知道他心里难受,有坎,等他觉得什么时候还完了,就自然会回来。
柳姐走之前告诉了他外面的事,外面有人对他慈善晚会的消失怒骂,在找他的行踪。公司的事和家里的事让他不用担心,她自己会处理好,让他放心在这里教孩子们。
柳姐的话总是那么温暖人心,善解人意,在叶晨受困的时候给他支持,这是他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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