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两人都唬了一跳,“烧,烧了?”。
那个人道,“既然都杀了,不烧了被查到我们都得坐牢,还很可能连累家人。”。
一说到家人,那两个人都同意了。
……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那个晚上新村的人都睡得很熟,也没有人发现宗祠隔壁的那间屋子里面起火了。当然也就是那个平时看守宗祠的老汉这几天被蒋家侄子吵得厌烦了,他心里对蒋家侄子也是厌恶到了极点,都不愿意跟他待在同一个地方了。所以这几夜他都是回家睡。
当蒋家侄子被烧得面目全非了,想一块半生不熟的灰碳烤雉子的时候,老天爷又下了一场雨,那个什么痕迹都被冲刷掉了。除了被烧了一半的那间屋子,涂添几分凄凉。
等那个看守宗祠的老汉给蒋家侄子拿着一只隔夜的蒸饼过来的时候,吓得手中的蒸饼都掉到了地上。对于爱粮食如命根子的老汉来说,那可是很了不得的大事了。
只见那间被雨水淋过的屋子被烧得没有了屋顶,里面的蒋家侄子已经烧成只剩下灰白的骨头了,上面还附着些许没化灰的僵肉。
守宗祠的老汉吓得大叫了起来,因为宗祠周围半里内是没有人家的,要留出空地平时做祭祀用。所以等那些人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会儿。
这会儿不马上告知官府都不可能了。
蒋金枝一家子都被提到了县衙,包括蒋家婆子。而蒋家侄子的阿爹阿娘就一根苗,那岂不是要了他们的性命?他那个家族的好些族人都帮忙抬了好几口空着的棺椁停在官衙门前,纷纷要求县长让杀人的人偿命。
霍香梅和许三郎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在蒋金枝一家被提走后,也跟着去了蔺县的县衙。新村的里正父老还有好些人也跟着过去了,他们也算是证人之一。
县衙里的仵作要对蒋家侄子的尸体进行验伤,验明致命死因。开始的时候蒋家侄子的阿娘各种阻挠,嚎嚎大哭,“我可怜的儿啊,那个天杀的,让你白白送了命。现在你就算是死了,他们居然不忙着找出凶手,倒是想弄脏你的身体……”。蒋家侄子是他阿爹阿娘跪拜了不知多少间多少次太一神才求回来的儿子,还是老年得子,尽管他长相异于常人,可是他阿爹阿娘也是捧在手里怕掉,含在嘴里怕化的长大的。
蒋家侄子的阿爹已经神志不清了,如果不是撑着一口气要找出凶手,他早就倒下去了,“你让开,就算是弄脏也得让大人查明庆儿到底是怎么被害死的,咱们不能放过凶手。”。
县长让人拉开蒋家侄子何庆的阿娘,让仵作赶紧查看。县衙里总共的三个仵作都纷纷上场了,得出来的结论是,“死者生前曾经受过击打,肋骨那有断痕。”、“不过都不是致命的伤。”、“应该是不小心被火烧的。”……
何庆阿爹不认同这些说法,“我家庆儿的骨头都是黑的,肯定是被人毒死的。”。
尽管何庆阿爹说的是真相,可是被毒死的也不一定会骨头发黑的,三个仵作互相看看,一个年长的道,“这骨头发黑应该是被火烧成这样的。”。
何庆阿娘道,“一定是蒋家人害死我家儿的,我跟你们拼了……”,这婆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子就往蒋船一家跪着的地方冲过去,还好周围都是衙役,现场只是混乱了一会,何庆阿娘就被制止住了。
其实仵作没有不怀疑何庆是被毒死的,只是他们都了解了何庆之所以被关在那间屋子的缘由,奸污了人家清白人家的娘子,就算是打杀他也是不过分的。现在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所以对于这点疑惑,那三个仵作都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了。
整个判案的过程并顺利,何家村的人不服气何庆只是被火烧死的,就算县长提起之前他奸污小娘子的事,可是开始何庆阿爹阿娘都咬定他们本就是要定亲的了。何家村的人知道何庆生前被蒋船击打的理由后,倒是不好再开口。毕竟这是个讲人道的年代,你能做出如此畜生的事,就连何家村的人都是抬不起头来的。
县长分别审问了蒋船的一家子,问清当事人蒋金枝那个时间点在干甚么。
蒋金枝道,“这些天我夜夜都睡不好,就是因为这个畜生。我半夜看到阿弟的屋子还有光亮,就叫他赶紧睡觉去。那个时候应该是三更多。”。
县长道,“你如何确定是三更多的?”。
蒋栋梁道,“是我说的,阿姐叫我赶紧睡觉,抱怨现在甚么时候了,太晚睡伤身子,已经考完秀才了,不用绷得太紧。我看了些时辰,正是三更多。”。
蒋船妇子赶紧道,“这个我也是知道的,我听见娘子训儿郎的声音,还有儿郎说已经三更多了,我就睡。”。
何庆阿爹道,“你们是一家子当然是帮着一家子。我家庆儿最近只和你们家结怨,况且还是死在你们村,你们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