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郎说到这里瞄了一眼霍香梅,道,“那熟悉的声音好像在骂人,又像是在哭,还是妇子。中间又夹着汉子的声音,我就想是不是有汉子在对妇子做啥了,我就放轻脚步悄悄的走过去,你猜我看到啥了?”。
“你看到李兰在抵抗?”霍香梅不由自主的也低声问。
“开始的时候不是,李兰是在骂一个汉子,那个汉子的年龄跟李兰差不多,可是穿着差远了。破破烂烂的,非常的邋遢。他对着李兰一阵阵怪异的贼笑,说他不好过,也不会让李兰好过。”许三郎撇了撇嘴,“我听了好一会才知道,原来那汉子是李兰的前夫,姓王。他在跟李兰和离之后,娶了一个小寡妇,日子过得本来不错的,可是在和离一个月左右,不知道怎么的家里的屋子半夜遇到火灾,虽然没有烧坏银子,却是烧坏了不少东西。从那个时候起,王家就好像遇到瘟神一样的了。”。
顿了顿,许三郎继续道,“先是小寡妇不知道怎么的摔了一跤,把怀了五个多月的娃给摔没了,已经能看到是男娃。这可是姓王的第一个孩子。再后来小寡妇怀了几次,都是怀不住的。”
“那后来呢?”霍香梅问。
“后来,那小寡妇死了呗……”许三郎激灵了一下。
霍香梅被许三郎的神情唬了一下,“难产?小月子没坐好?血崩?”。
“都不是……”说到这个,许三郎也是觉得恶心了,“她是被姓王的发现和别人通奸,姓王的把她跟那个奸夫一起砍死在炕上。先是把两个人绑住了,然后一人一刀,刺了几十刀之后,就让那个小寡妇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那个奸夫的脑袋砍了下来。姓王的还没来得及砍小寡妇,小寡妇就被吓死了。”。
“呼!”霍香梅没有想到居然是那样的狗血的惨死,“那之后呢?”。
许三郎咽了咽口水,“那姓王的直接一把火把小寡妇和奸夫烧成了骨灰。开始的时候,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奸夫是一个独居的无赖,家中已经没阿爹阿娘的,阿兄阿嫂倒是有的,只是他平日游手好闲,东偷西抢的,他阿兄阿嫂都不愿意再跟他来往的了。等他被烧死的时候,还是别人看到那屋子已经被烧成灰了才去告知他的兄嫂。”。
霍香梅问,“那他阿兄阿嫂报官府了吗?”。之前王柳子自缢的事,新村里就没有一个人想要找出奸夫,或者是告知官府的。
许三郎道,“怎么可能会告诉?他们估计以为是他不小心点着火了,自个把自个给烧死了,亦或者是他们心里也是怀疑的,只不过不想多生事罢了。”。
“那小寡妇死了,就没有别人发现?”,霍香梅记得李兰说过那个小寡妇还有两个儿子跟着她一起嫁到王家的。
许三郎道,“怎么可能没发现,就算别人没发现,那个小寡妇的孩子估计是找不到阿娘了,天天跟王家婆子哭要阿娘,那个王家婆子也是个心狠的,嫌那个小的哭得令人烦,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就用被子把他给捂死了,然后偷偷的扔掉了。而姓王的杀了小寡妇之后并没有在那停留多久,而是继续回到蔺县去上工了。估计是他之前在蔺县上工,做泥匠活,别人也不知道他回过家。”。
许三郎干脆也不搭理霍香梅了,直接把他听到的那姓王的话给整理了出来,“再后来事情爆发出来是因为那个王家婆子找不到自家儿妇子了,整个王家村都闹腾了起来。这些年,王家都是鸡犬不宁,天天不是婆媳大战,就是夫妻大战。”。
“王家村的人都不想搭理他们家了,可以的话,都纷纷搬离他们家远点。这次本来也是不想搭理的,可是实在是王家婆子找到里里正让帮忙找儿妇子,说很可能跟哪个汉子跑了。王家村的人其实很多都知道小寡妇的不检点,只是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开始的时候不愿意去找,可是后来过了好些天了,真的是不见人了。人也是有好奇心的,就去帮忙问。最终当然是不见人影啦!王家婆子天天在里正家门口闹腾,那个王里正的干脆就报告官府了。这件事才爆发了开来,也有人去蔺县通知姓王的回来。”。
“后来不知道陆爷是怎么问话用刑的,没问出是姓王的杀了小寡妇,倒是问出王家婆子把小寡妇的小儿闷死然后扔掉的事。后来派衙役去找,连骨头都找不到了。估计是甚么畜生给叼走了。这件事简直就是骇人惊闻,惨无人性的了。当陆爷要把王家婆子收监的时候,王家村除了王家老汉和她儿子就没有人求情的,尤其是那个小寡妇的大儿子,已经十二三岁了,恨不得当场杀了王家婆子。”。
“王家婆子坐牢后,那王家老汉跟姓王的都不愿意再养小寡妇的大儿。而那个大儿也不愿意再住家王家,就去了蔺县的一间小食肆做了不要工钱,只要包吃包住的小跑腿。”。
“姓王的在蔺县也有相好的,不知道怎么的说漏嘴说自己发现了小寡妇那个贱人跟别人偷情的事。后来被那小寡妇的大儿知道了,设法从姓王的嘴里知道自家阿娘是被他杀死的。那还得了?小寡妇的大儿第一时间就是告知官府,可是最后还是被姓王的逃了。”。
“姓王的东逃西躲的,眼看没法活下去了,就想起了已经和离的前妻李氏。这次他是想要勒索李氏要些钱银好外逃的,李氏已经答应了会给他银子,让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