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用来哄刚刚参加工作的孩子还差不多。数一数当局领导的人,又有几个是从基层上来的人?即使有人为了这个原因,也只是在基层挂上一个职务,人并不到基层去上班。
想到这里,赵昌应心中一动,莫不是想让自己在哪个派出所挂职?如果真是那样,倒也没有什么。用不着离开机关,就能落上个基层任职的经历,何乐而不为呢?
“昌应呵,灞桥的经济发展很快,社会治安的压力也很大。那个熊克如嘛,你也是知道的,犯过错误,工作也很不得力。市局指示,让我要调派一个得力的所长。一去就是副科职,就能进入镇党委。哈哈,这样的好事,我怎么会不想到你哩!”
一听这话,赵昌应立即打了一个寒噤。想当初,熊克如也是你‘皮老虎’的亲信,只是听了你的话,才得罪了任笑天。所好的事情,那个任笑天没有怀恨在心,更没有报复熊克如,才让熊克如减轻处分,被发配到了灞桥。
后来,任笑天也去了灞桥,两个人在工作上配合得十分默契。灞桥派出所的经费,在全市都是第一等的标准,熊克如自己也因祸得福,进了灞桥镇党委,成了副科级的干部。
现在你要把熊克如给搬掉,用我去取而代之,明显的是不安好心,是要我去为难任笑天。这样的事,我赵昌应能干吗?前车可鉴,熊克如的教训就在自己的眼前呀!
前些日子去灞桥,人家任区长可没有给我脸色瞧,客客气气,就象是老朋友一个样。做人不能不地道,否则自己以后就不要在警察系统混咯。
“皮局长,这可是一件大好事。”赵昌应眼睛珠子转动了几下,也就拿定了主张。只是表面文章还要做,他故作激动的站了起来。
“那是当然。不是好事,我怎么会第一个就想到你哩。”坐在沙发上的皮磊志看到赵昌应的样子,满意地笑了起来,将身子斜躺在沙发上,大腿翘到了二腿上。
蓦地,赵昌应苦着脸说:“皮局长,不行呵,我不能去。”
“什么?你不想去!”皮磊志气坏哩!没想到这样的诱饵,也会有人拒绝。
“皮局长,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去不了呀。”赵昌应的脸,也不知是吃了多少黄连,才会苦得这个样子。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皮磊志坐正了身体,用手指着赵昌应说。
“皮局长,你是知道我的,结婚得晚,去年才有了孩子。老婆身体又不好。这家中里里外外的事情,哪能离得了我?不然,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哇,哎呀,我怎么会拒绝呢?”
听完这话,皮磊志阴沉沉的脸上,滴得下水来。
昨天晚上干爹李震民给自己通了电话,让自己派个得力的人去当灞桥的派出所长,给任笑天拖拖后腿,自己立即就想到了赵昌应这小子,以为肯定会是嗷嗷直叫的要去灞桥。
没有想得到,这小子竟然会给自己拉稀。什么家庭丢不下,统统都是屁话,分明是怕了任笑天那小子!唉,放在从前,自己就得立即撸了这小子的队长职务。
赵昌应走了,皮磊志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赵昌应的背影。他没有想得到,经历了最近被免职的风波之后,自己在分局的影响力竟然会收缩到如此的地步。就连自己的嫡系亲信,也敢违拗不听命了。
“老皮,既然赵昌应这小子不听话,以后不用就行了,何必如此生气。”那个胖主任挤进了皮磊志的怀中。
皮磊志心中烦得很,不耐烦地推了胖主任一把说:“去、去、去,你知道个屁!除了想要让老子操,还能知道个啥?”
“不就是要用一个能对付任笑天的派出所长呗,能有多大的难事!”胖主任献媚,却被推了开来,心中不乐,也就撇了一下嘴。
“你懂什么!这样的所长好找吗?去去去,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哼,老皮,你这话,我还就不爱听。”
“不爱听!那你给我找出个人来,我就服了你,帮你把老公给打救出来。”
“真的?”
“一言既出,泗马难追。”
看到皮磊志拍了心口,胖主任附在他的耳朵上说了一个人的名字。皮磊志先是一楞,然后抱着胖主任的脑袋,在那肥厚的脸蛋上‘叭’的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