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李震耳方才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妙。找人一打听,果然如此,整个人事调整方案中,就是将原来的城区政府,来了一个整体划拨。也就是说,原来的城区的官员,在一晚之间都成了海东区的官员。
这种事儿,对一般官员来说,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样的上班,一样的拿工资,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事情到了李震民这一块,就大大的不一样,就出现了本质性的变化。
虽然同样都是县处级的单位,没有什么高低之分,但在事实上是不一样的。燕京市委书记,就不是其他省委书记所能相比的。同样,作为城区的领导,正常情况下,都要比其他县市区高上一头。就连排名,也总是放在第一位。要是想进常委班子,那肯定会是优先考虑的对象。
再说管理的范围,只要你是在城区这一块生根,不管你是省直、市直的大部门,还是省部级的大企业,都要敬城区政府一点。不然的话,你就会感觉到举步为艰。皮磊志能够在警察系统内飞扬跋扈。就因为他多了李震民这样一个后盾,才会让市警察局的领导投鼠忌器。
郊区政府能有什么?那就是要与黄土地打交道了。为了收个‘两上缴’,整天与农民闹得脸红脖子粗。想到这些,李震民感觉到自己的官越当越往回走嘞。人家是越当越红火,自己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哩!
李震民有心找人商量,却发现自己周围根本没有一个能为自己排忧解难的人。找离休在家的父亲吧,却又因为沈新梅流产的事,脑中风瘫痪在铺上。向京城李家求援,也得不到回答,好象李家也碰上了什么麻烦似的。
你说,皮磊志在这种时候,打来电话报告赵长思的事情,李震民会有什么好的心情!没有挨骂,这就算是不错的事情了。
搁下电话的李震民,想到这一次的干部变动中,自己这一系的干部,基本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收益。就拿皮磊志来说,为了上次那个倒霉女人的事,被降成了副局长。这一次的大提拔,他还是没有能够官复原职。虽然还是在主持工作,毕竟不一样呀!
按照常规来说,即使没有任何需要加以考虑的理由,自己这一系的干部,碰机遇也应该能碰上几个哩,为什么会一个都没有?眯着眼睛的李震民,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除非是有人在有意打压自己。
是的,确实是有人在有意打压李震民。在孙大伟到海滨来收购农机厂之前,陆书记或许会顾忌到李家背后的力量。多少会给李系干部一定的名额,甚至于也不会把李震民放在海东区。即使不提拔,也会放在新建立的城区政府。
孙家来收购农机厂,是采取的高压手段,完全是在强人所难。买卖不成,采取的又是那样的卑鄙手段。前有金书记的榜样,拒绝了孙少爷收购意向的陆书记,当然会有遭受打压的精神准备。
既然已经是要接受对方的打击与报复,那也就干脆孤注一掷,不再考虑任何人的背景关系。反正是要到政协去坐冷板凳,那就把恶人做到底。在这样的情况下,李系的干部,也就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压。明智的人,已经从这一次的风向中看出不妙的苗头,做好了改换门庭的打算。
皮磊志给干爹打完电话,没有得到想象中的表彰和夸奖,也感觉到有点气馁。他感觉到心中有股戾气难以排泄,抓起桌子上的电话就打了起来。他的电话,是打给了分局办公室。
“我是谁?他妈的个比,连老子的喉咙都听不出来了吗?是不是想翻天呵?如果不是,那就赶快给老子滚过来。”打电话的皮磊志,瓮声瓮气的打着官腔。
一听是点头上司皮局长的电话,办公室那个姓伍的胖主任就掉了魂。过去,她总是喜爱不停地在皮磊志面前扭曲腰肢,努力吸引皮局长的眼球。逢到皮局长来了兴致的时候,就会掏出凶器在她身上发泄一通。
伍主任虽然长得没有皮磊志的那几个女人惹眼,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绝招。她的体力好,可以任由着皮磊志在自己身上发泄,从来不会有招架不住的时候。
办公室主任可以随时随地的陪伴在局长的身边,也就成了皮磊志随身携带的‘皮夹子’。只要皮磊志有了愿望,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能召之即来,来之能日,日之不厌。这是其他女人,根本无法与之比美的长处。
伍主任的工作能力虽然不行,就靠着这一招,还是坐稳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正因为这样,伍主任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到皮磊志的办公室去转悠,唯恐时间长了以后,会让皮磊志忘记了自己。
今天却不一样,听到是皮磊志的声音以后,伍主任的两条小腿直打哆嗦。尽管是在害怕,伍主任的嘴上还在嗲嗲的说道:“皮局长啊,我是办公室的小伍哩。怎么会听不出你老的声音哩,有什么吩咐,局长你就尽管说吧。”
皮磊志找伍主任干什么?伍主任又在害怕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