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被我笑盈盈的模样吓到了,大约有些摸不清楚头脑我现在唱得是哪一出,她自然不知道我和郑江是什么时候分手的,她最后一次见郑江还是一年前。
见我这样的态度,她讪讪笑了笑,说:“不奇怪,当然不奇怪,重点是郑江是你前男友,现在就要当你后爸了……”
“表妹,你妈应该还不知道郑江和我之前的关系吧。”
我打断了徐婉怡的话,她说:“我没告诉她。”
我笑着说:“婉怡这件事情表姐希望你别说出去。”
徐婉怡将手从我手心抽了出来,她放在眼睛下研究着新做的水晶指甲,她说:“我可不能够保证,毕竟你妈是我爸的姐姐,那郑江愿意和你妈结婚还不知道图的是什么,这件事情我肯定要告诉我爸。”
我早已经知道徐婉怡没那么听我的话,我们虽然是表姊妹,家里又有亲戚关系,两个人表面和,各自心里不过都瞧不起对方。
我瞧不起她的爱炫耀,她瞧不起我家里没钱。可因为亲戚关系,又不得不维持着基本面子。
她对着那贴着亮晶晶水钻的水晶指甲吹了一口气,我们两个人都没说话,她似乎也不打算开口说话了。
我往座位后面靠了靠,说:“你上半年在赌场两个小时输了五十万,这五十万是你姐夫宋弛给你的,想来,你还没还吧。”
徐婉怡放下手,眼神凌厉的看向我,我笑眯眯的看着她,她一巴掌用力撑在桌上,提着包冷哼一声起身,便踩着高跟鞋气冲冲离去。
经过一处咖啡卡座时,迎面有位服务员端着客人点好的东西挡在她面前,徐婉怡随手就将她推了一把,拉开门便离开了这里。
服务员端着托盘维持了好久才维持住身体的平衡。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悠悠端着那杯凉透的咖啡一口一口饮着,望着窗外那辆香槟色的保时捷消失在自己视线,才将嘴角那丝笑意收回。
喊来服务员结完账后,我出了咖啡馆便掏出手机播了一个电话,还等不及那端开口,我早已经恶狠狠说了一句:“你们到底还要不要脸?偷人还想结婚?我爸要是泉下有知,估计要被你气得从骨灰坛子里爬出来!”
电话里面传来尖锐的女声:“谁偷人了?!纪精微,我是你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我无比火大说:“但愿你还知道你是我妈!我现在就来找你!”
我挂断电话后,快速拦了一辆车便往那破烂不堪的家赶,到达门外时,本来一肚子的恶心和怒火,将那扇生锈的铁门一推开,看到的,便是我妈坐在沙发上手中抱着我爸的遗像。她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回头来看我。
房间内的空气并不是特别好,四处散发着潮湿和发霉的气味,窗户被遮光的窗帘闭住,只看见缝隙中间的光偏射了进来,照在我妈佝偻的背上。
我站在门口好一会儿,走了进去,从她后背绕到她面前,将手中那串钥匙往茶几上狠狠一砸,对她冷冷的说:“他的遗像你还配碰吗?他不嫌脏,我都嫌脏。”
听了我这句话,我妈一直没动,垂着头,也看不见她表情。
我又说:“今年我二十六岁,郑江和我谈了三年恋爱,妈,之所以我还叫你一声妈,是因为你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就算我的男人被你抢了,我怪的一直是那个男人不要脸,他渣!我以为一个月够我们三个人都双方冷静下来了,没想到你们却要结婚!今天如果不是徐婉怡对我一阵冷嘲热讽我还真不知道我妈竟然可以这么不要脸!”
我一气之下毫无顾忌说出了这些话,一直没说话的她忽然抱着那张遗像失声痛哭了出来,哭声很大,特别凄厉,听在耳朵内,又加上这样幽暗的环境,像是谁家办丧事。
她带着哭腔说:“是,我是不要脸,可纪精微我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为了谁你心里清楚,当初那场火灾,我为了救你,你爸才会死的,我是因为你才会三十岁年纪就守寡到现在,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爱我,我也爱他的男人,你却说我不要脸,纪精微,做人不要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