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这种事,重要先听着绑匪的来。放心吧,关键时候我会把沈钦君抓过来挡子弹的。”
这时候一直沉默思索的程风雨开口道:“你们真的想不明白姚瑶为什么要让韩千洛去么?”
“因为什么?就因为他是我男人?”
“对,就因为他是你男人。”程风雨很严肃地看着我:“她会让你在韩千洛和沈钦君之间……选一个的。”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就像被鬼魂抽走了一样——我怎么早没想到!
姚瑶最恨的人是我,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而比杀了我还痛苦的,无非就是在我面前极尽绝望地折磨着所谓得新欢和旧爱。
我爱韩千洛,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沈钦君死啊!
“不行,韩千洛你不能去!”我紧紧搂着男人的腰:“沈钦君被抓了是他自己运气不好,你不能再去玩姚瑶的圈套。”
“其实我倒是挺想知道你会选谁的。”韩大贱人幽幽一句话,登时逼得我差点又给他一巴掌:“韩千洛你有病么!”
“开个玩笑,姚夕,我怎么可能做这么矫情的事让你为难。”韩千洛拥着我,扶着我早已泪流满面的脸:“别怕好不好?我不会有事的。
我这么命硬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会死在一个贱人手里么?”
“姚夕,我们会保护好他的。”一听程风雨这么说,我更火大了:“你也想让他去?!你都已经不是警察了你装什么正义使者!
韩千洛不是你的兄弟不是你的家人么!”
“正因为是这样我们才要用最快最有效的时间解决掉姚瑶!”程风雨说,姚夕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一定会安排好所有的planb。
我说我还可以相信你们么?
出了多少事,死了多少人?我相信你才留在莫斯科等着姚瑶被送给上帝审判,结果飞机一落地就听到她逃走的消息。
现在她把罪恶的手伸向我的丈夫,她要跟我玩电锯惊魂么!
我说我无法再相信你们,要去就我一个人去,我绝对不会让韩千洛去冒险。
后来其他人劝我什么我也听不进去了,反正一句话也不说。一晃这已经快十点了,程风雨说要么你们两个先去客房休息吧。还有一天的时间我们再定夺,说不定等下她还会打电话过来。
我站在二楼房间的窗前不说话,韩千洛过来抱我,我轻轻推开他。
“现在不是跟我生气的时候吧?”
我说我没生气,我就是想不通老天是得有多眼瞎啊,怎么就不赶紧让那个贱人死!
我知道她想要玩什么把戏——
如果你活着回来了,沈钦君死了,她觉得我一定会恨你怪你,这样我们永远也不能幸福了。
如果你死了,沈钦君活着回来,我更是会伤心欲绝,一辈子都在痛苦中。
我说她怎么就能变态到这种程度!电锯惊魂到底是不是她拍的啊?
韩千洛推不走,反而抱得我更紧了:“那你呢,如果沈钦君死了,你真的会怪我么?”
我抽了抽鼻子:“怎么可能啊……虽然,我不希望他有事。可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能选a或选b的题目。
韩千洛,我不想推开你。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我们三个人起始的,你本来就是个局外人。
你别去好么,让我去吧……”
“姚夕,你还是不明白我——”
我转过身来,用手按住他的唇:“我明白,我怎么会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韩千洛,你根本就没有我想的那么强大,也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强大。
你在名扬翻起的这一阵腥风血雨,让所有有罪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代价。
你是最后的赢家,但你数钱的同时也在数良心,是不是?
你把沈家几乎弄得家破人亡,最后打了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你答应沈钦君会照顾我和等等,可结果是我们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孩子离开。
韩千洛,我懂你的自责。
你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沈钦君,是么?你其实……是真的想救他的对吧?”
韩千洛突然发疯一样拥住我,埋头在我的颈弯,呼吸随着胸腔一起颤抖。
“我是觉得,他虽然很蠢,但给我管管公司还是挺不错的。就不要再有更可怜的下场了。”
“所以我更不可能让你去……”我拥着他,开始细细地流泪:“韩千洛,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姚瑶那个疯子,从一开始就在我和沈钦君身上种了诅咒。
我们三个人的死局,只有我们三个人解。”
韩千洛没有说话,只是疯狂地吻我,我们沿着窗台,墙壁,一直滚落到床中央。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主动过,他压住我,我就反攻上来,至始至终,我们的身体都没有分开过。
我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压着他的肩膀不许他动,一切爱与欲的权力都掌握在我的手里。
我抚摸着他,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迷醉到癫狂的样子。他抱着我的腰,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灌入灵魂般让我愈加兴奋。
我把他拉起来,坐在他腿上。伸手拂过他背上那块凸起的伤疤。
他更加敏感了,整个人仿佛是要蜷缩在我怀里颤抖着。
他在我耳畔说爱我,我说我也爱你。
因为爱……所以不得不做最后一次的放手……
在他最巅峰的时刻到来之时,我一手扶住他汗淋淋的面颊,将他的头靠在我肩膀上——然后另一手挥起凌厉的侧手刀,直接砍落在他的后肩颈上!
不好意思,这一招,我在之前的搏击教练那里学的,练了整整一个月。
这个位置和力度,绝不会伤害他的大脑,却能造成最有效的昏迷。
刚才的声音又夸张又放肆,我相信楼下的人一定面红而赤的不敢上来找我们。
所以,我有时间……
我俯下身来,吻着我心爱男人的脸颊。然后依依不舍得把身体抽出来。
我给他擦干净身子,盖好被子。然后看着床头上他为我准备好的那杯牛奶,微微笑了一下。
我嗅了嗅杯子,倒进旁边的花卉里。
韩千洛,你已经很久不吃安眠药,这一杯本来是要赏给我的吧?
我穿好衣服,将自己整理了一下。推开窗,才看到外面的又下雪了。
我不可能从正门离开的,程风雨他们不会允许。
所以没有人能想到,如今‘身轻如燕’体能一流的我,完全可以从二楼的窗户逃走。
我拆了窗帘系好,踩着阳台抓住另一侧窗子的护栏。
回头最后一眼,我看着我男人在床上端正的睡颜,他还沉浸在高潮过后的欢愉里,一定没有想到我会突然给予他这样的袭击
我说:“韩千洛,这一次,我来保护你。
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我给你生一肚子的孩子……”
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公寓,换了轻便的黑色大衣,钱,皮包,匕首,还有枪。
我用五十块钱在便利店买了一张电话卡,然后装进旧手机里。
我开着车来到一处旧民宅,几声敲门响,砸开了睡颜惺忪的保姆。
“你是……”
我说,王阿姨你先出去,这是你这个月的劳务费,以后不用来照顾她了。
给你三分钟时间,穿衣服,离开。
王阿姨吓得浑身哆嗦,赶紧捧着钱跑了。
“谁呀?”里面的卧室传来一声懒洋洋的问话。
我二话不说,一脚踹开门,手枪直指蒋怀秀那只仅剩的眼珠子!
“蒋怀秀,姚瑶在哪?”
没错,就连韩千洛和程风雨都以为蒋怀秀疯了死了失踪了,却只有我才知道她在哪。
当初我匿名雇人把她接回家里照料,就是找个陌生人打着‘是你女儿的朋友,帮忙照顾你的旗号’。
所以连警察都不知道蒋怀秀在这儿。
但我相信,她一定联系过她的女儿。这母女两个,连装疯卖傻都是一个套路的。
只可惜,这一回我才是控场人,你们都在我的圈套里。
啪嚓一声扣下保险栓,我冷笑着把枪顶在蒋怀秀脸上:“告诉我,姚瑶在哪?”
这时我才看到,蒋怀秀手里的破旧手机里正传来急切的吱吱啦啦:“妈?妈你在听么?”
我一手持枪,一手抢过枕头上的手机:“姚瑶,我们该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