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枢一边扶着顾灵色走崎岖的山路,一边淡淡的掀起眼皮扫了一眼王天佑,“继续。”
“他又是嘲笑俺穿的破,又是嘲笑俺用的电话是搬砖,反正他揪着俺好半天,才说这地方不是俺该来的地方。俺当时很生气,就告诉他,俺是被顾董邀请来的。”
“然后呢?”顾灵色追问。以权子墨的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应该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吧?他那么闲的蛋疼,肯定不会白白放走王天佑这么一个,质朴到可爱的小伙儿。
“然后他就问俺,顾董为啥邀请俺来秦氏。俺害怕他又揪着俺不放,就把原因告诉他了。”?叶承枢嗯了一声,问道:“然后他跟你说了什么?让你明白了,炒你鱿鱼是为了保护你。”
“他直接带着俺回到了省厅。”
“明白了。”叶承枢点头,“他让你亲自体验了惹到大人物之后的绝望。”
王天佑狠狠点头,“就是这样。那个男人,看起来很没事干的样子。俺觉得,他不是想帮助俺了解俺如果继续留在省厅会惹出来什么乱子,俺觉得,他更像是——”
顾灵色打断他的话,冷冷的道:“他不是像,他就是闲的蛋疼没事干,找你解闷儿。”
不过,这也算是权子墨做了一件好事儿吧。
如果不是他带着王天佑又回到了省厅,故意让王天佑惹了某个对王天佑来说是惹不起的大人物,让王天佑亲自体验了一下惹了他惹不起的人是什么下场。他们现在,也不会得到王天佑的帮助。
今天晚上,她跟叶承枢就得在深山老林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提心吊胆的度过这个夜晚了。
“反正不管那个男人是什么居心,因为他,俺明白了叶特助跟顾董,你们两个人想要保护俺的心情。”
叶承枢笑的优雅,“不客气。”
不要脸……
真是个不要脸到了极点的男人。
顾灵色靠在叶承枢的肩膀上,很想给他翻个白眼。但她没有力气了,她觉得,她再多走一步,脚都会废掉。
“累了?”叶承枢心疼的看着她,低头,这才发现,她脚上的拖鞋,此刻也只剩了一只。另一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跑掉了。
他直接将她大横抱起,语气似有埋怨,“连拖鞋都不换,你就这么从南宫殿跑出来了?”
顾灵色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冷冷的反击,“我男人都要死了,我还得盛装打扮一番才能出门么?”
明明是该生气,但不知道为什呢,听到她说出‘我男人’这三个人,叶特助心里什么气也生不起来了。
“唉……”轻叹了一口气,叶承枢真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下次就算你要自杀陪我,至少也把睡衣换了吧?”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片**,让多少男人看在眼底,记在心里?
顾灵色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画面,老脸忍不住一红,抿了抿嘴唇,表面上却更冰冷了,“或许我这样出门,还能找到第二春,来稀释一下我的丧夫之痛呢?”
明知道她说的是句玩笑,但叶承枢还是沉下了俊脸,“你再说一遍?”
“人家不都说么,女人俏,要带孝。你死了,我才更好找——”
“顾灵色!”那男人一字一句的吼她,“给我闭上你的嘴!否则——”
“否则你就怎样?”
“我就吻你。”
“……叶特助,发情也分分时间跟场合好么?”
他没有看到旁边的王天佑眼神儿都直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么?
叶承枢掀唇一笑,“抱歉,感觉来了,控制不住。”
“不要脸!”顾灵色侧过脸,不去看他过分火热的眼神,板了板脸,她重新问道:“天佑,所以这就是你来帮我的原因?”
王天佑点了点头,努力把自己刚才看到的跟那个花俏的男人身上散发的气质如出一辙的叶特助,给抛在脑后。那肯定是他的错觉,叶特助怎么可能跟那个花俏的男人相似呢?
肯定是他的错觉!
一定是!
“天佑,我问你话呢。”
“哦哦!”王天佑回神,点点头回答:“要不是有那个花俏的男人,俺到现在都不能理解顾董你的苦心。俺想过了,如果俺不适合在省厅工作的话,那么俺也同样不适合在秦氏工作。出入秦氏的,也都是俺惹不起的大人物。俺又是这么一个笨的人,分不清那些东西。俺想,俺如果留在秦氏工作的话,或许哪一天也会惹到什么人,给顾董添麻烦。所以俺就没有给顾董打电话。”
顾灵色有些不忍心,“那你这段时间都是靠什么养活自己的?”
“那个花俏的男人,俺看的出来,他其实是个好人。他给了俺十万块钱,让俺回老家开个小杂货铺。他说俺不适合在大城市生活。俺这种性格,在大城市活不下去了,会给人欺负的。”
顾灵色笑了笑。
她就知道,那花心萝卜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权子墨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质朴善良的人过的那么凄惨的。
十万块钱。
对他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权子墨买双皮鞋,怕都不止十万块钱。但对王天佑来说,这十万块钱,够他后半生无忧了。
有句话,权子墨说的一点都没错。
王天佑不适合在大城市生活。当然,如果不是因为生计所迫,以王天佑的性格他也不会背井离乡的来到江南省打工。
权子墨给了王天佑十万块钱,足够王天佑回家盖房子,以及不管开什么小店儿了。
所谓升米之恩,斗米之仇。**.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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