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
别说他没那个本事,就算他有,他也没理由去做那种事。
叶承枢又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道:“看来我这次真的是太强硬了。”
“特助?”白子诺猛地抬头,“您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叶承枢摆摆手,“你不是想知道我两次晾着温汉生的理由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白子诺竖耳倾听,“特助请说。”
“第一次晾着他,因为我很快就要去京城,与那边周旋,修补一下关系。所以江南省这边的事情,我顾及不到。必须要找一个我信得过的人来帮我。温汉生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我在的时候,温汉生必定忠心不二。但我无法确定我离开之后,他是否还能保持忠心。所以第一次晾着他,是在无言的警告他,要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明白了。”白子诺脑袋一点,“当初是特助给了他这个位置,现如今叶特助也可以随时收回。特助要告诉温省长的,就是这个。”
“嗯,不算太笨。”叶承枢懒洋洋的点头,“这只是提醒而已。我给温汉生出的那到难题,才是真正对他的考验。温汉生闯过去了,我便保他一生荣华富贵。”
“那温省长可闯过去了?”白子诺问道。
“等会子你不就知道了?”叶承枢笑的高深莫测。
白子诺知道,温省长应该是闯过去了。不然,特助不会晾着他第二次。这第二次晾着温省长,是温省长闯过去第一关之后的第二关。应该,也是最后一关了呢。
“第二次晾着他,是想看看他能堪何种大任。”
果不其然。白子诺猜对了。温省长果然闯过第一关了,所以特助想要试探一下他的能力是多少。才好决定温汉生以后的位置,以及他手中能掌握多少权力。
叶承枢淡淡的道:“虽然不是我本意,但似乎所有人都猜错了我的心思。不过这样也好,在一团迷雾,局势变幻莫测之下,谁还能保持冷静,谁又能沉得住气,便可以高下立见。这一点,温汉生做的不错。”
从监控屏幕中,他看的清清楚楚。温汉生心中焦躁不安,神情紧张阴郁。但他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他十分仔细的去观察,他也会忽略温汉生脸上的细微表情。
能做到如此,温汉生已经超过许多人了。
是个能堪大任的好料子,稍微多点磨砺温汉生日后不可估量。
都说新人胜旧人,但叶承枢却偏偏钟爱旧人。
因为旧人沉稳,不似新人一般急躁急切。
在官场,一个‘稳’字才是最重要。
随意的扫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叶承枢心中十分满意。
整整一个小时,温汉生还能沉得住气,很不错了。虽然他想看看温汉生的极限在哪里,但他时间不多。没多余的时间再耗下去,他得快点把江南省安顿好,赶赴京城去安抚那些被他刺儿的快气疯了的大人物们。
狭长的丹凤眼中,鄙夷与轻蔑不加掩饰。
大人物们,真是大人物!竟然敢把主意打在他老婆身上!他这次从京城回来,若是不能赚个钵满盆体,他也没资格再做这个叶特助了。
打定了主意要讨回点利息,叶承枢心情多少愉悦了一些些。
“子诺,没疑问了,就让温省长进来。”
白子诺点点头,不敢耽误,连忙将温汉生请了进来。
两人没有多余的交流,只是擦身而过的时候点头示好。随即,白子诺替他们合上房门便退了出去。临走之前,白子诺还不忘了把自己未处理完的文件带走。
特助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估计他与温省长聊完之后就该回家休息了。他是特助的私人秘书,应该要帮特助多分担一些的。剩下的文件,就让他来处理吧。特助真的,真的是太辛苦了!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白子诺,最佩服自己特助的同时,也最心疼自家特助。
没有谁的成功是轻松得来的,即使是特助,没有背后的努力,怕也没有今天这个位置吧?忽然,白子诺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令他避之不及的人。
他给那个人当了整整十年的私人秘书。那个人的辛苦,也不比叶特助少几分。经常是他一觉睡醒,那个人的书房还是灯火通明的亮着灯,一亮就是一整夜。可第二天,那人竟然比他还精神的去省厅开会,处理各种事物。
白子诺觉得,他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叶家叶特助与白家爵爷那样的成就了。
他们所付出的辛苦,绝非常人可以想象。
他倒是宁愿自己只当个小秘书,那样的位置,自己一个人站着不冷吗?不会孤单吗?
高处不胜寒。
站在那样的高度,一定会很冷很寂寞吧。
如,如果能有个人陪伴在身边就好了呢。如果遇到了那个人,他死也不会放手吧。
所以白子爵才会不惜放弃江山也要抱得美人归。不……不惜与他这个兄弟恩断义绝,也要留她在身边吧。
所以叶特助才会不惜与天下为敌也要护她周全。才会背上残暴霸戾的恶名,也要让江南省成为铁板一块,许她一片冰清玉洁的单纯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