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洛淡淡地看着皇上,声音低沉:“本王既然敢参他,自是有了确凿的证据,不然本王为何要参他?人证物证,都已经等在外面。”
听到定王的话,众大臣心里都明白,荣国公府这一次,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而荣国公府的人何尝不是那样的想法,虽然密谋造反一事他们没有做,可是与西华国勾结这一条罪名,他们确实是犯下了的。
既然已经与西华国勾结,那么后面是不是有造反之心,估计皇上也不会严查了的,就算他们没有造反之心,皇上也不可能还容得下他们荣国公府。
“传人证物证!”
皇上低垂的眼中冷芒闪过,定王府的情报果然比他的还要精密,他没能查到的事情,定王府却连人证物证都收集齐全了。
至于所谓的人证物证是否齐全,皇上其实并不打算细查,皇后和荣国公府以及晋王密谋的事,又岂能逃得过皇上的耳目,荣国公府越来越不安分了,他正打算找机会削弱荣国公府的势力,现在刚刚好,定王既然送来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又如何会错过这个机会。
荣国公府的势力虽然远远不及定王府,可也是不容小觑的,这些年皇上也时不时的会被荣国公府掣肘,如若不是因为皇后没有儿子,荣国公府翻不出太大的风浪,皇上早就容不下荣国公府了。
上一次给皇后下毒,皇上也很清楚,这件事皇后定然是怀疑到他的身上的,不管皇后是怀疑,还是已经确定,皇后都会对他有了防备,或者说皇后已经在私底下密谋,与某位皇子联手,如若有合适的机会,就除掉自己这个皇帝。
至于夫妻之情?皇上又岂会相信皇宫里会有这样的情意?
既然皇后不可能真心站在他自己这一边,而且极有可能随时反咬自己一口,皇上当然想要先下手,将皇后一党除去。
皇后的倚仗是荣国公府,只要荣国公府没有了,皇后就像是拔了牙的毒蛇,翻不起半点风浪。
更何况现如今国库空虚,急需银钱填充,荣国公府百年世家,抄了荣国公府,国库肯定能多出不少收入,在银钱方面,他也能趁手一点。
当定王提供的人证和物证上了金銮殿之后,荣国公府再喊更多的冤也没有用,勤政殿上早朝的与荣国公府有关系的官员,全部被打入天牢,而荣国公府也很快被皇上派人前去围住,将荣国公府所有的人都下了大牢。
因定王爷参荣国公府而引起的腥风血雨并没有影响得了定王府里的人,可荣国公府,还有深处后宫的皇后娘娘,这一天却感觉到了灭顶之灾。
荣国公府的人被拿下打入大牢之时,皇上的口谕同样到了皇后的寝宫,皇后后位被废,打入冷宫。
不过是一天的时间,百年根基的荣国公府瞬间毁于一旦,尊荣天下的皇后娘娘,也瞬间由身份高贵的后宫之主,被撵到宫里最冷肃萧条的冷宫,锦衣玉食的生活再也与她无关。
北辰洛回府之前,梓儿已经得知了早朝发生的事情,昨晚上梓儿就知道北辰洛不会善罢甘休,原来他所说的,这一次玩大一点,是要将整个荣国公府连根拔起,不留一线生机。
不过,梓儿倒也没有觉得北辰洛有多狠,荣国公府与西华国勾结的事,是事实,至于荣国公府密谋造反这件事,倒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说,造反一事,其实是他们的猜测。
只是梓儿却没想到,今儿个早上,北辰洛会将他们猜测中的事情写成了奏折,参了荣国公府。
其实这些年来,荣国公府所做的阴损之事并不少,他们府里的很多人都是死有余辜,不过要说株连九族,其实梓儿觉得这样的连坐责罚,是不明智的。
只不过梓儿也不可能为那些无辜的人去申诉,一来这件事本就是定王参了荣国公府的人造反,他们才会遭此罪罚,二来,株连九族是西瑞国的律法,梓儿如果想要挑战这律法的不合理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北辰洛做这么多,是为了自己!
“今天之后,只怕咱们西瑞国的大臣们对定王爷和我秦梓儿的忌惮,又会更加深了。”
把毛巾递给北辰洛,梓儿无奈地笑了笑,其实如果让她处理,她定然不会那么狠,将整个荣国公府的人都杀了。
“荣国公府的人不冤,他们确实密谋造反,我昨天得到的消息,也得到了确切的证据,荣国公和西华国的人密谋,如果能顺利夺去西瑞国,那么荣国公将会与西华国分食西瑞国,荣国公占据西瑞七成领土,而西华国则是分得三成。”
北辰洛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牵着梓儿的手一同走到桌子旁,桌子上已经摆放着白玫准备好的茶水点心。
梓儿诧异地看着北辰洛,他昨天才知道荣国公密谋造反的消息?怪不得自己还不知道,原来时间这么紧。
“昨天才收到的消息,王爷你今儿个,或者说是昨儿个晚上就安排好一切,这行事效率,真真是越来越高了。”
既然荣国公真的密谋造反,自己真的不需要为那些无辜而死的人内疚,即便那些人没有做什么,可他们既然享受了荣国公府说给予他们的尊荣,得到了荣国公府的庇护,现在荣国公府出事,他们被牵连了也不冤。
“荣国公府百年世家,其实这些年来,已经慢慢地从根部腐蚀了,就算本王今天没有出手,荣国公府只怕在皇上另选新皇继位之前,就会被皇上舍弃。今天本王呈上去的那些证据,虽说看着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可如果不是皇上心里也想要除去荣国公府,他又岂会这么轻易就将荣国公府的人全都下入大牢,而不是先派人审查。”
其实北辰洛又岂会看不出皇上心里的想法,看不出皇上已经不想在留着荣国公府,其实之前皇上做的那些事,不也是想要荣国公府与他定王府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