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卢萧提步出了宫殿,也没见那位王爷和皇子又起身的意思,不由得有些疑惑,陛下似乎也并不着急起身。大概是有事与他们俩商量吧。
殿内的李薇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人,“你们俩怎么还不走?”
官千翊看向她,“本王与陛下还有事商议。”说罢,看了一眼对面的北辰魄。后者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挑了眉,“本殿与陛下也有事要说。”
李薇此刻浑身坐立不安,推推手烦躁道,“你们俩都出去。”
两男人谁也不愿先动,李薇再次瞪了一眼,两人这才起身。相看两厌出了大殿。刚踏出大殿,只听得里头传来陛下的声音:
“铎能,传碧嬷嬷过来,朕有事找她。”
李薇在殿内与碧嬷嬷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能起身出了大殿,见官千翊还在外候着,回身直接全身上下扫视她。
“见你脸色不好,哪里不舒服?”他问道。
“朕没事,老毛病了。”李薇后退几步,想着自己还是先回去梳洗吧,浑身药味又来了那个,即便刚换了布条依旧觉得不舒爽。
“什么老毛病,怎么如此不在意?”他近身几步,见她还在推,于是一把扣住她的肩膀,“你,”想着她身上还有锁心毒,下一刻只得放开她,“我让崔成找御医过来看看。”
“王爷,别,这事御医看过了,别折腾。”
“到底什么毛病。”
“女儿家的月事,王爷不都懂得的吗?”李薇睨了他一眼,“今天有些不舒服,明天就会好多了的。”
“本王与你一道回去。”
“去哪?”李薇一下子没转过来。
“天色晚了,你该回长乐宫。”
李薇眯眼,“不大好吧。王爷你还是早些回府歇息吧。”官千翊却大步先走,回头示意她一起,“跟上。”见她不作为,伸手扯着她的龙袍,拖着往前走。
不远处宫墙角落,一道暗影藏了半身,注视着两人行走的方向,随后飞快隐没。
李薇返回寝宫后,快速洗了澡,见官千翊还在殿内静坐着等她,显然是今晚不预备回去了,不由得有些烦恼。
“可还是不舒服?”他起身走近,却不敢太近身。
“嗯,舒服多了。王爷今晚不回去了吗?”她侧身走远了些,刚洗澡的药水可不好闻,“我们今晚不能在一起。”
“本王就在一侧陪着你。”
“可朕今天不想你陪。”她哀怨了一句,她半夜可能要起身换洗也说不定,那样的情形可不希望他看到。
李薇不想出口赶他走,可又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好,于是自个先躺了被窝里。被腹中那种疼痛绞得她没心思想东想西,只好缩着身子,觉得不舒服,又动了几次,每当热流下来,就一动不动。
片刻后,她意识到他走近了,“依旧不舒服吗?”他隔着被子,大掌放在她的小腹处,一股暖流侵染而入,她喟叹一声,却把他的手打开。
“不要消耗你的内力。”她咕嚷一声,推拒着他手掌传递的温度。
“别担心,这只是我手掌本来的温度。”他探入锦被,直接覆在她小腹肌肤,热度更高地传递到她每寸绞痛,似有绵润之力微微推促着,消弭着不安和坠涨。
她迷糊中有些晕了,只觉得小腹暖洋洋地,异样温馨的触动让她心跳加速,晕阙与睡意朦胧碰撞到一块,就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床头的沙漏在敲打着动听的音乐,提醒着她今天是周末。李薇睁开眼睛,第一眼看不到任何人,想着昨晚官千翊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随后一咕噜爬起,往身后摸了摸,脸色明显地郁闷了。
“碧嬷嬷——”
早上又梳洗了一次,李薇闻着被清水洗的淡去的药味,心情总算好了不少。又问碧嬷嬷,“昨晚摄政王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摄政王大人他今晨一大早才出了长乐宫。陛下找他有事?”
“没事,就问问。”
碧嬷嬷拿了长衫给她换上,眉目间有隐约的担忧,“可摄政王大人留宿长乐宫也并非好事。陛下,您虽是帝王,可这宫规祖律还是有的,外男不可随意夜留宫内。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坏了陛下声誉。”
碧嬷嬷说的也是有道理,李薇应了一声,想着该和官千翊暂时保持距离,或者早日成婚就是。可总归得让他先把亲事退了吧?可他这门亲,似乎也不大容易退。
看来在西榷使团到达之前,两人是不能太过亲密了。
李薇隐晦地与官千翊说了碧嬷嬷和她自己的意思,让两人距离稍微摆远些。官千翊似不愿谈这个话题,转而和她谈起了她所中的毒。
“陛下你天性善辩,若在接待使臣时激动起来,很有可能会引发毒症,当朝昏阙,如此可能会引发大乱。也许,这才是下毒者的目的?”官千翊静静坐在长椅上,徐徐道来。
“朕会尽量控制自己的。官千翊,我刚刚说的话你有听见没有?碧嬷嬷说了——”李薇还没说完,又听见他道,“陛下若是激动起来,自控不能,还是让十七殿下代言,这几日对口舌之辩多作练习才是。”
李薇点头,“行,我稍后就找皇弟说一说。”
“此外,本王猜测此下毒者,很可能不在宫外,而在宫内,而且是对陛下习性极为熟悉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