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千翊抬了抬眼睛,瞥了那正处于盛怒中的人,莫名就觉得心情好了不少。扣俸禄?原来她也会用这招?
“易小贤!”
“微臣在。”
“你这慢腾腾地在回答谁呢!”
“微臣在!”易小贤瞬间提起十二分精神来,今天的陛下真是挑刺了。
“就你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怪不得会懈怠贡院修缮进程,明日给朕写一份具体的进展报告,详细到哪日哪个时辰哪个时刻要做好哪个项目的工程,不然,仔细你的俸禄!”
又是扣俸禄?
“是!微臣定当竭尽所能完成陛下所托!”易小贤自己刚才还在嘲笑肖良义,不料下一刻就是自己。
“马荣添!”
如此,李薇接下来一个不漏地一一点名,将本来淤积于心中的怨气全部发泄在朝臣身上,顺便将那些陈年积压的旧案都提了出来,给他们施施压,不然还不得无限期拖延下去?
朝臣胆战心惊了一个上午,最后熬不住了,李薇终于让他们起身。霎时间,一片歪倒的声音,这些臣子一个个如诺米骨牌一样倒了一大片,哎哟哎哟叫唤着。
李薇又嘲讽了一句:
“北辰国万里江山任君赏,朝堂中上百弱丁直身难?”
这时,有个将领不满了,本来无缘无故跟着跪了个把时辰,也根本不管他们大将领的事,如今陛下要出言讽刺,讽刺那些个软弱的文臣就好,干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什么事呢?
是以,一名年轻将领出列,“陛下,微臣不曾体弱,也未曾倒下,陛下不能以偏概全。陛下若要迁怒,也不能拿微臣等开玩笑的。”语气还略有委屈之意。
李薇瞥了一眼过去,“严果是吧?”
她正愁没理由骂这些军爷,这可是主动往她枪口上撞呢。
“是的陛下!”严果立即正直了军姿,这还是陛下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呢,他果然早该大胆些站出来,在陛下面前露露脸的。
“严果严果,你是盐做的吧?闲(咸)得很?你舅舅乃一国战神、北辰国一品将军,又被先皇推封为取瀛战神,你自个儿倒是一直在领着小队禁卫军当个小校尉,满足了?你舅舅遇到麻烦了、打了败仗,也不见你写个折子上来,闲得发慌了?还天天往绯香楼跑,别和朕说你是去绯香楼打听消息!”
严果立马就跪下了,“陛下,微臣,微臣父亲不让写折子。”
“是你当官还是你父亲当?没点主见担当!怪不得严大将军连个副将都没提及你,活该!”
“微臣惭愧至极!”严果头都垂到地上了。
“朕今日和你说就是有意在提点你,别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起来!跪久了又多一号伤兵了。”
严果颤颤巍巍如老人般起身,那本来自信洋溢的青春折了彻底。
经此后,没有大臣再敢发言。大家伙都饥肠辘辘,看着陛下还要发什么大招。李薇却烦躁了,挥手退朝,第一个离开朝堂,却第一次没有将摄政王留下议事。
朝臣神色各异,都察觉到了摄政王和陛下之间的微妙转变。
易小贤在殿外台阶站了片刻,抹了额头的汗,回头看看沉默的官千翊。
“摄政王大人,陛下今日的怒火,都转错地方了吧?大人您不赶紧去看看?”
官千翊却大步拾阶而下,头也不回地离宫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