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齐望着书册发怔。
但到底这份沉默来的格外尴尬。
连少主低咳一声,小姑娘随着这一声回过神来,下意识看一看他,“你……”
她说过这一字,尾音一顿,随后大约发觉他耳后也微微泛着红意,小姑娘忍了忍,噗地一声笑出来,仿佛再也受不住一般,向锦被中一钻,整个身体埋进去,大约是觉得太过好笑,那锦被也在微微发颤。
连少主跟着她看过去,神色总算不曾变化,他转过头,安静的看完这一整本书册,随后将其合上,以内力送回桌上。他轻轻拍一拍锦被中的小姑娘,眉眼柔和的温声道:“笑便笑了,躲在里面如何呼吸?快些出来。”
小姑娘略有愧疚,心想不该这样笑他,乖乖从锦被中探出身来,只是那衣带却不知何时又系好了。连少主眼中黑亮,脸上更是露出一抹笑意,他单手将纱幔解下。那纱幔便向外起伏一下,锦被中一件少女的里衣瞬时飞出,倏忽间仿佛化作飞烟一般悠然落在地面,服帖在毯上。
随即那纱幔中,传出男人啧吮过少女白皙细腻的皮肤后,略显低哑的声音,他叹道:“我早已知道。你竟这样的甜。”
连少主耳后带着几分红意,脖颈也略有红晕,只是这时谁也瞧不见他,即使小姑娘回头,也只看得见他束起的长长的发,和齿尖啃咬着她肩胛的动作。
他滚烫的胸膛贴伏在少女身后,手臂紧箍着她腰肢,他似乎十分用力,也十分忍耐,手臂微微鼓起。
小姑娘已经稍微意识到,这样的姿态格外熟悉,若是不曾记错,便如那书册第一页中的画作一般,她方才细细瞥过一眼,实际上大抵有几分明悟,她眼见着那书册上,写道是治病的方子,并且刚刚看到,原来这样的动作阴阳结合,是该夫妻之间,才能做的。
难怪当日在关东时,连少主会提及,她若要治好寒症,须得和一特定之人成婚,原是如此。她那时并未答应。但今日见连少主看的那本书册,初时觉得他看这样的东西,十分好笑,但又一想,莫非这人,要为她做处什么牺牲吗?他看起来,仿佛并不好受。
“城璧。”小姑娘脸颊上也滴着汗,她回过神来,使劲抱住他,突然道:“我不要了。”
连少主身体猛地一僵,如坠冰窟。
“我虽然也总盼着,治好身上的沉珂,但我不想要你这样辛苦。”小姑娘替他擦一擦汗,但她身上寒冷,掌心却也都是汗,有些无力,“我见你有些难受,我不要治病了,这样已经很好啦。”
“你……”连少主口中吸一口气,汗珠已从他脖颈向下滚动,路过他胸膛,变得更为灼热。
他又忍不住在心中有些好笑,低下头,鼻尖蹭一蹭她鼻尖,十分亲昵。
他眸色更深,手掌已握住她一条小腿,向腰上一提,他喉骨滚动一下,支撑着身体的手臂弯曲一下,仿佛这一刻使了极大的力气,半晌他温柔地扶一扶小姑娘额上的发丝,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可已经停不下了。”
他抿住唇,眉头也微有皱起,双手握住小姑娘冰凉的腰腹,一时感到几分沁人心脾,叫他舒缓了许多。他身体各处都十分灼热,呼吸也滚烫,好像一座随时等待喷发的火山。
小姑娘此刻说不出话来,只一手紧攥着身侧的锦被,她颦着眉,发出细微的呼声,不明白为何方才还稍显平静的连少主,突然气息变得这样浓烈。
只是,她大约觉出几分不同,大约猜测到,这时候,她和连少主,才尚且是真正的夫妻了。
小姑娘将锦被埋在脸上,只觉得眼睛里刺激的有些模糊不清,她眼下带着水光,不知过了多久呼吸骤然一紧,后背略微紧绷起来,片刻后,那锦被已纠结得不成样子,夜色中的斑驳月光,透过纱幔在屋内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