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鸢却说道:“女儿本也是这么认为的,以前她可是好欺负的很,自从她拜了那夫子之后就整个人都变了样。”
“夫子?什么夫子?”如此说来倒有可能是她那夫子为她出谋划策,才使得她能跟章泽鸢相抗衡。
“不清楚,我也只在那小贱人生辰那日见过他一次,平心而论,那人气质不凡,必不是一般人,我几次派丫鬟跟踪都跟丢了。”
章陈氏眯了眯眼,语气阴狠道:“算了,所幸现在我来了,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能厉害到哪里去。”
章泽鸢也暗恨道:“没想到当年轻松处理了那贱人,却竟然留下了这个祸根!”
提起往事,章陈氏也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初也是为了不让人看出异样,所以用药少了些,凤芸香那贱人死的时候就连黎战不也没瞧出问题么,没想到这贱人还能拼着最后一口气给我们留下个祸胎。这小贱人命也够硬,连续六个月的慢性毒药竟没伤到她一丝一毫。”
凤芸香,岫初的母亲名叫凤芸香。
“现在院子里都是她的人,想要再下毒可就不容易了,我们需得想个旁的法子。幼时老爷宠着她,时时有人跟我,我也无法下手,幸而她当时怕我怕得很,却没想到长大了竟然胆敢跟我作起对来了,真是后悔当时没有掐死她!”
章泽鸢原也是沉得住气的,只是最近她接二连三吃了岫初太多亏,难免有些急躁。
章陈氏见她有些急进,瞥了她一眼道:“此事需得慢慢来,你得有耐心。”
“是,女儿谨遵母亲教导。”
屋内恶毒的母女俩还在谋划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屋顶的一道人影在她们谋划完毕的时候隐入夜色。
悦心居里,夜影将从海棠苑章泽鸢处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岫初。
岫初抓着杯子的手不断颤抖,愤怒溢于言表。
夜影和清影一来就被她派走,一个盯着章泽鸢,一个盯着黎雪茹,却没想到今日还真打探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她一生下来就没了母亲,即便黎战对她百般疼爱也弥补不了母亲的宠爱,宋姨娘当时更是有心无力,所以岫初从小就没有体会过有母亲的滋味。
所有人都告诉她母亲是因为难产而死,现在她却听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版本,当时伺候母亲的下人也已是死的死散的散,如今竟是无处可查了。
原本只想着保全自己和所有关心自己的人,从没想着要伤害谁的岫初,头一次对张泽鸢母女泛起了杀意。
“小姐,您别这样。”见着岫初又伤心又愤怒的样子,子曦心疼地上前,将她紧握住杯子的手扒开。
岫初一回神,顺着她的力气松开了杯子,深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