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年如今更是一头雾水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犹豫地开口:“这些谣传多半是胡说八道,不足为信吧,而且这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沈齐云看他不开窍,无奈地解释道:“这个楚辽王妃可不那么简单,也许她会成为我们对绛梅下手的最好利器。”如果容袂爱上别人,以绛梅的性格不会无动于衷,那么把她打回原形就大有机会了,只是,容袂对这个和容紫蝶一模一样的女人,真的能爱上她吗?沈齐云赌的就是他们的感情,而且如果是两败俱伤的话,也正好消了楚辽想利用她来牵制大辰的念头。
“原来……那谣言也是你放出去的?”容锦年咂舌感叹,不愧是老谋深算的国公啊。
沈齐云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拍拍衣裳走了,剩下容锦年若有所思地杵在原地。
坤宁宫里,绛梅正高坐在软榻上,气得直发抖。
奴婢太监跪了一屋子,心想这主子脾气本来就奇怪狠辣,如今宫里那些风言风语,还不定她要怎么收拾人呢,各自哀叹着,趴在地上不敢动。
“所以,皇上最近都夜宿使馆……”绛梅已经平静下来,声音恢复了一向的冷冽,透着恨意。
宫人们哪敢吱声,吓得连连磕头,可是最近皇上的变化大家都有目共睹,宫人们时常看见皇上独自出神傻笑,还动不动就打赏宫人,心情好得出奇,最近几年皇上都颓靡不振浓郁的哀伤让后宫三千佳丽芳心碎了一地呢,如今突然又变回了那个风流倜傥的皇上,后宫幸福指数迅速飙升,至于晚上皇上到底在不在寝宫这等机密哪是她们知道的。
“去把荣禄给我找来。”绛梅冷冷地吩咐到。
不一会荣禄就赶到了,背上直泛冷汗,虽然他在宫里也算皇上身边的红人了,但皇后传话哪敢不来呢。
“宫里那些谣传公公应该也有所耳闻吧。”绛梅正享用着极品燕窝,声音平静得让荣禄心头一惊,这么大的事这主怎么就问得如此风轻云淡呢,于是只好一脸堆笑地答道:“回皇后娘娘,这后宫里呀宫女太监的闷得慌了,总喜欢编排些不打紧的闲话来消遣,就像最近奴才听说的,那都是些胡说八道,您说皇上整夜在乾清宫休息得好好的,怎么就让这些嚼舌根的说出这些大不敬的话来了,皇后娘娘您别忧心,奴才回来一定去查查个清楚,看是谁没事竟敢编排起皇上来了,还不重重罚他!”荣禄一席话说得冷汗直冒,但自个儿主子是谁还是清楚的,皇上吩咐的事自己哪敢乱说。
绛梅冷眼打量他,估计也盘问不出什么便让他去了,心想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好个王妃呀。不过,如果容袂真的对她动了心,那么再一次让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她要的就是抓到他的软肋……想到这绛梅得意地笑了起来,大辰的天下,看来就快要易主了呢。
“小甘,你看我耳朵是不是红了?”梅言揉着耳朵沮丧地对小甘抱怨。
“啊,真的耶,看来不止一人在说你坏话啊,八卦的杀伤力果然强大。”小甘笑嘻嘻地剥着橘子,把水嫩的橘肉递了过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结果门还没开,只听见什么东西撞在门上,紧接楚易行红着脸揉着额头走了进来,“呃,今天这橘子不错,你们多尝尝。”楚易行努力转移话题,却被小甘摁到椅子上,拿过冰块给他揉额头。
“情况如何?”梅言紧张地问。
“这个么……你都知道了,可是似乎是有人故意传出来的,我在大辰人手有限,查不出是谁。”楚易行不好意思地摊手。
小甘一听拍手道:“肯定是容袂啊,他就不指望着跟你和好,这好用流言八卦把你淹死在这皇宫里。”
“应该,不会吧……”梅言皱眉道,“如果他敢这么做,他知道后果的。不过……这样也好,估计绛梅坐不住了,我正愁她不找我呢,很快,她应该就会送上门了。”梅言看着窗外,幽幽地说。
容袂一下朝便兴冲冲地赶回乾清宫,没想到一进宫门看见的竟然是绛梅,看见他进来便盈盈拜倒,“臣妾参见皇上。”
容袂伸手把她扶起,挑眉问:“绛儿今天怎么突然来这?”
问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绛梅闻言抬头,一副楚楚可怜地哀怨道:“皇上又不来见我,我只好自己来了,不行吗?”语气里的娇嗔让容袂有些心虚。
没错,心虚得就像背着梅言偷人了,而且梅言如今还一口一个“认错人了”死不承认地跟他顽抗着,他还没想好怎么把她从楚易行身边弄回来,这边又冒出了个绛梅,或者说她一直都在只是自己完全忽略了,即使梅言愿意回到他身边,许诺过给她的后位要怎么兑现,而且她说接受不了三妻四妾。对呀,她不肯和自己相认,难道是因为让绛梅做了皇后?容袂突然觉得想通了,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看来今晚得跟她深入讨论下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