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演戏吗?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游戏,她就无所谓的再陪他演一次。
“朕想问你,如果朕果然是假冒的皇帝,那你还是否愿意跟随?”
梅雪盛被这一问一愣,难道他真的不是皇帝?如果真是那样,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陪着他,梅雪盛暗暗下定决心。
“求之不得……”梅雪盛微微一笑,应道。
容袂也在龙椅上愣住了,想不到,她这么抗拒皇帝这个身份,竟是连死也愿意他不是皇帝。
可惜啊,这下,要让她失望了。
容袂长叹一声,在心底对梅雪盛说了声对不起,就让她上高台来为他拿掉面具。
梅雪盛一步一步走上高台,明明就几步的距离,却像走了十年。
明明事实就在那里,为什么她还是为这不是可能的可能而欢喜呢?原来,原来她还是不希望他是皇帝,即使前方是死路一条。
梅雪盛颤抖着双手为容袂揭下面具,祈祷了无数遍面具后的人不是他。
可是当她看到面具下的人,她彻底失望了,心,彻底被摔到谷底。
容袂一把把她揽在怀里,让她坐在龙椅上。
大臣们观望着,也想证实下这流言是真是假,当看到面具后的那张脸后,所有人都彻底蒙了,因为,面具后的那张脸简直就和先皇,一模一样。
瑞麟王长孙轩文更是认出当今圣上就是当时在他府中搞的翻天覆地的容袂,原来,他已经开始在怀疑他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大臣们惶恐的跪在了容袂脚下,求饶声不绝于耳。
“来呀,把最先开口是说朕不是皇帝的那两个人,拖出去斩了……”容袂一边轻轻拍着梅雪盛的背安抚着她,一边冰冷的下着命令。
两个人本来想着晚上腰包里就会再添十万两银子,却听得到容袂的话,立刻跪地求饶。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侍卫把两个人拖了出去,大臣们都惊出一声冷汗。
“退朝……”
夜深了,可是对面依旧灯火通明。
绛梅痴痴地望着对面的房子,手中把玩着今年的冷梅。
“果然,要赏梅的话,还是来梅园……”身后,那个温文儒雅,永远都那么平静如水的男子摇着手中的折扇说道,“不过,要说美的话,即使这梅园的冷梅也不及你一分……”
“轩文,你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深夜出现在皇帝的后宫中……”绛梅不无调侃的说道。
瑞麟王长孙轩文一愣,随即收敛起玩心,认真的和手持寒梅的丽人说道:“绛儿,这一次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就远走高飞把……”
月下的那个女子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开始一瓣一瓣的撕起了手中冷梅的花瓣。
长孙轩文忐忑的等着深爱女子的回答,没错,即使化身为鬼,即使背叛一切,即使自己捏碎自己的良心,他也要定她了,从他一步一步逼死菲儿就开始了。沉沦,比不过那狂热的思念中的孤独,从他爱上她的那一刻他就疯了,瑞麟王妃的位置——只能是她。
“好……”绛梅轻轻应了一声,却在心底里补充道:是绝对不可能的。
长孙轩文惊喜的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知道她现在心里还装着另一个男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承诺,她的以后是和他一起的,那就够了,比什么都够。
“对了,绛儿,今天在朝堂上,皇上让梅雪盛拿掉了他的面具,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他就是在我府中捣乱的那个小混混,看来皇上已经在怀疑我了,不过,我什么也没做,也不怕他的查证。绛儿,你在宫中一定要小心为上,我感觉,皇上,绝对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听到的人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事实也就是那样,容袂在临州的一切,回来后悲儿就全部告诉了她。
“我听说了。”绛梅头也没回的说。
绛梅慢慢弯下身子,把手中仅剩的冷梅的一个小枝轻轻放在地上,像是对待一个孩子。随后慢慢起身,回过头来对长孙轩文道:“轩文,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赶快出宫,不然,那个人可能会对你不利……”
“你这是关心我吗?绛儿……”没有立即答复冷梅的建议,长孙轩文惊喜的听着绛梅难得的关切,心里真是暖的很。
不愿再待下去,绛梅徐徐的向殿里走去,只剩下瑞麟王还站在原地,期盼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绛儿,我在临州等你……”瑞麟王大声对着正上台阶的绛梅说,随后,慢慢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绛梅又看了一下对面亮亮的灯火,随后回过头来向寝室走去。
“该死……”
下朝后,容袂抱着怀中的梅雪盛正准备回宫。结果梅雪盛还没站起来,就晕倒在容袂的怀里。
回宫后,容袂轻轻的把梅雪盛放到床上,就赶紧吩咐太监宫女们去太医院把太医请来。
不一会儿,太医就拿着药箱赶了过来。
“快,你快看看她怎么了?”容袂着急的指着床上的人吩咐道。
太医放下药箱,才让侍女把金线绑到梅雪盛的手腕上,开始悬丝诊脉。
太医一把脉,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皱着的眉头更深了,这更加急坏了旁边的容袂,焦灼的心更加难以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