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儿点点头,但是没有说下去,于是沈齐云换了一种问法说:“是不是陛下遇到了什么困难?”
悲儿摇摇头,他又问,“那就是遇到了什么难缠的人咯?”这会儿她终于点了点头。
“悲儿,为师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关于陛下的事就是太后的事,是天下的事,你有话就直说。”
于是悲儿很没有义气的,就把容袂在临州的事,特别是为了梅雪盛做的那些事,用重重地语气,却没有太多夸张,而是实事求是的说了一遍。
辅国公听了竟然凝了凝眉说:“你的意思是,陛下迷恋上了一个女扮男装的来历不明者?”
悲儿摆头道:“不是女扮男装,那孩子就是一个男娃。”
“你确定?你亲眼看到他身为男娃的证据了吗?”
“没有亲眼,但是悲儿曾经用手试探。”
“单是用手你就想证明她是男子了?师傅就是这样教你的?你现在就给我赶回临州,无论如何也要在陛下决定把这个人带回京城之前阻止他们。”
悲儿被师傅的语气震慑了一下,没想到师傅比自己还要着急,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梅雪盛,为什么只是听了她说几个故事,就这么快断定梅雪盛是个近不得的人呢。
她的师傅果然是高人,悲儿不敢犹豫,即日起程回到临州。
见悲儿走了,沈齐云回到书房,分别按顺序移动了房间的三个不同地方的机关,从书桌下出现了一条暗道,他进入暗道,暗道通向密室,密室里摆满了书本竹卷,这些都是紫卫的资料。
他走到烛台前,敲了旁边一块墙砖三下,然后扭动烛台,暗格随即打开,里面竟然单独存放着一本书。
沈齐云犹豫着要不要把书拿出来,最终决定拿在了手上,却感到十分沉重,他简单的翻看了里面的内容,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因为在他得到这本书的最初几年,他总是时不时的拿出来翻看。
只见书本上白条的题目上写着《常宁手记》,而沈齐云翻开的第一页就记着:我失去她了,我最终还是失去她了,我的紫儿,你到底在哪里。
然后接下来就是这本书的作者通过回忆记下的和某人相处的每一件事。
沈齐云相当于又把书看了一遍,然后合上了书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是时候了吗?难道紫儿终于要回来了?”
容袂回到侯爷府,此时已经是亥时,他还有些事因为被梅雪盛琴声的吸引,没来得及交代季风就匆匆离去了。
如果现在季风正在和嫣姨娘相亲相爱的话,他就这么去把季风叫出来,就算他是皇上,他也不能保证季风没有弑君的冲动。
但是他觉得就算此时真的被杀了也是值得的,毕竟他知道了真相,幸运的得知自己不是喜男色者,而且还赢得了梅言的心。
他才在侯爷府的上空飞了一半,还没有找到嫣姨娘的院子,一个和他一样奔驰在侯爷府屋顶的人突然将他拦了下来。
侯爷府大气,就是房顶铺的也是五彩琉璃瓦,可是容袂被拦下得很急,用防备的姿态落下,内力没有收好便把不知谁房的屋顶踩塌了一大块。
那人见容袂这般防备,急忙跪在房顶之上说:“陛下是我,惊扰了陛下,奴才罪该万死!”
容袂原本还想着,完了,踩坏了季风这么昂贵的琉璃瓦,又给他找了一个数落自己的机会。
可一听来者是自己人,容袂就放松了下来,但是警戒还在。
“成去?你怎么来了,你不在太后身边好好的守着,跑来这儿做什么,你就不怕朕治你一个懈怠渎职之罪吗?”
成去说:“陛下,奴才此番到来,正是为了太后之事!太后让奴才给皇上带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