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梅琴冉屁颠屁颠地也到了她的屋子里和她炫耀,又不知道去哪儿学来的虚伪劲,一进门就和她说对不起,“妹妹,今天的事,想必你都听说了吧,姐姐真的不知道伯爵府怎么会这样,明明提亲的时候提的是妹妹,现在来下定的却是姐姐我。妹妹你说,他们怎么能这样呢?”
梅雪盛没说什么,清清淡淡地扬起一抹笑,让人不明所以的笑,摸摸梅琴冉的手臂,那个表情让梅琴冉顿时不寒而栗,便没有了炫耀的心情,赶忙带着丫鬟们离开。
梅雪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小琴同志,祝你好运。
晚上她给瑞麟王弹了一首轻快的小曲,和她的心情一般舒畅。
但那晚瑞麟王没有吹笛子,只是很忧郁地盯着手中的一杯清酒,而她好不容易营造的喜悦气氛,也似乎暗淡了许多。
她又不敢顺着他的心意弹一曲忧郁的调子,深怕自己一弹,万一眼前的大男人哗啦啦的落泪了,她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她没有方向的乱弹琴时,窗外传来了熟悉婉转的箫声,她已经很久没和这个美妙的箫声合奏了,现在在琴箫的萦绕中,让她倍感舒畅。
这个容袂,把所有和她相处的时间都用来攻她的心房,绝对不会只是南北干货店老板这么简单。他觉得他看不透自己,其实,每每听他与自己合奏,她就晓得,如果这个世上必有一个懂她的人,那一定是容袂。
当夜,她一度盈盈泛起涟漪的心,就从这个忧郁的王爷身上收回,脑子里又恢复了最初不需要任何人时的平静。
次日,小甘一大早给她带来了灾难般的喜讯,小甘说,伯爵府今朝又派人来改了小定,说是下错了人,万般的抱歉,还出面了小侯爷,梅家不好和皇家的人硬碰硬,明知对方如此做法十分无理,但也只能忍了下来。
昨日刚刚培养起的好心情被一下子冲散,梅雪盛一个激动,把小甘揪得生疼地问:“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了给梅琴冉下定吗?”
小甘很明主子的心意,所以忍着痛道:“是说了,可当时说的是梅家三小姐梅琴冉,那到底是三小姐还是梅琴冉呢,于是冉姨娘就派人去问,结果一来二去调查了个清楚,小伯爵才说,兴许是自己耳拙听错了,确定是救了她母亲的三小姐,而不是二小姐梅琴冉。”
乍听之下梅雪盛就听出了破绽,怎么会是冉姨娘?梅琴冉的亲娘,她这么做不是在拆自己女儿的台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梅言?梅言?”
“啊?怎么了王爷。”这句“梅言”竟然是瑞麟王在连听了她三天曲之后,第一次和她说话,那个时候她却在走神,心里想的完全是昨天伯爵改小定的事。
阴谋,绝对是阴谋,原本她还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但是她等了整整一天,梅琴冉都没有来和她闹,那这件事就绝不会像小甘所说的那么简单。
“梅言,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一开口就是格外温柔的关心语气。
“没什么,让王爷费心了。”她怎么可能告诉他,身为娈童的她竟然为逼婚所苦恼。
不对,古时候不是都有什么规定吗,姐姐不嫁妹妹就不能嫁,明天就用这个理由再拖延一段时间试试,梅琴冉毕竟是梅老爷最宝贝的女儿,绝不可能为了她,就随便找个人嫁掉,应该可以拖很长的一段时间。
“那本王方才和你提的事,你觉得如何?”
梅雪盛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根本没有听到他方才说过什么,现在才反应过来,不禁奇怪的问道:“什么事?”他们只见不就是谈谈琴对对歌吗,他还能说什么事?
“本王说,我想替你赎身。”
“哐啷”一声,梅雪盛从位子上一跃站起,翻了桌子,琴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赎、赎、赎赎身?你开玩笑吧!”
瑞麟王摇摇头,温温地扬起一抹笑容:“第一天到来时听你的琴,那个时候你还是挺活泼的,可到了今天,你的琴声一日bi一日凝重,我想你在此一定非常痛苦,本王在临州已连呆了四日,迟早要回到自己的封地,所以我想带你一同回去。”